歸正，林勉清已經不在了，與其讓林勉清和房幼琳在閻王殿裡再續前緣，不如她也下去，持續去做那惡人。

長安哇得一聲，大哭起來，踉踉蹌蹌地，叫兩個細弱的嬤嬤架了出去。

淑妃衝他和順笑了笑，緩緩在聖上跟前跪下。

聖上沉聲道：“為何關鍵齊妃？”

妒忌吧，妒忌她有兒子，而我的皇兒……”

淑妃磕了三個頭，很重，也很慢，而後站起家來，理了理衣襬，把眼淚都逼了歸去，回身往外頭走。

聖上點頭應了：“去吧，天氣不早了，送了她，你也歸去歇了吧。”

“以是你害了她，又憑著朕的顧恤，讓朕承諾由你來哺育小五？”聖上的目工夫冷一片，“這算盤真不錯。”

多說多錯，現在的局麵就夠了，淑妃洗不清的，梁嬤嬤又何必多嘴。

淑妃的目光緩緩從世人麵上劃過，沉聲道：“我和公主梳洗一番，一道疇昔禦書房。”

韶華宮燈火透明，顯得外頭的甬道陰沉沉的。

臣妾本來也覺得，那一趟出去，能讓臣妾舒坦些，可臣妾常常與齊妃一道，聽她說思念在京中的小五，臣妾就……

為人女，情意不異。

李昀看了眼淑妃的背影，又恭謹與聖上道：“兒臣想送送娘娘。”

長安緊緊攥著淑妃的手不肯鬆開，眼淚簌簌往下落，一遍遍喚著“母妃”。

聖上偶然長篇大論，讓人將長安送回公主府去。

淑妃道：“冇有。齊妃是臣妾所害，紹侍郎一案，是臣妾的主張，謝慕錦和李三道，也是臣妾……”

哭聲垂垂遠了，聖上深深看了淑妃一眼，道：“你也歸去吧，閉門思疇昔。”

書房裡，聖上正批摺子。

“母妃，”長安挨著淑妃，道，“我去與父皇說，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母妃冇有半點兒乾係，梁嬤嬤冇有供出母妃來，母妃不要救我了……”

李昀趕了幾步，一把將她扶住：“夜裡的路不好走，娘娘把穩腳下。”

說不心疼，那是哄人的。

總好過夜夜思念，夜夜難眠。

淑妃重新梳了頭，戴了精美的頭麵，妝容得體，讓人取了新做的雪褂子來，自個兒繫上，又親身脫手替長安清算安妥，這才牽著女兒的手，不疾不徐往外頭走。

那年，臣妾肚子裡的皇子小產，落空孩子，臣妾太痛苦了。

自此，這宮裡也就冇有淑妃夏氏了，空出來的四妃頭銜，也不曉得會落到誰的頭上去。

那些，都和她冇甚麼乾係。

“是臣妾做錯了，臣妾認罪，”淑妃頓了頓，敞亮的眼睛直直看著聖上，言語當中儘是祈求，“都是臣妾不法，長安都叫臣妾給拖累了，還望聖上念著父女之情，看在長安新寡的份上，與她一條活路。”

淑妃趿了鞋子從羅漢床高低來，抬聲與外頭道：“都出去吧。”

聖上顧恤臣妾，在臣妾出了小月子以後，帶著臣妾南巡，讓臣妾散心。

淑妃深吸了一口氣，道：“臣妾鬼迷心竅。

淑妃卻極其安靜，腳步妥當。

或許是禦書房遠了，四周暗了下來，淑妃的腳步一歪，閒逛悠的，幾乎摔了。

再者，另有梁嬤嬤。

也是，皇家臉麵最是要緊了，又入了臘月，將近過年了。

長安見狀，也隻好跪下來，垂著頭不敢再看聖上。

長安驚詫轉頭看著淑妃，想說紹侍郎殺妻以及背麵的事情，淑妃都是不知情的，可她看著神采安然的淑妃，隻感覺嗓子乾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