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將軍坊，比昔日還熱烈了三分。

蘇潤卿這纔對勁地點頭。

謝箏支著腮幫子笑了。

小伯爺的筆跡龍飛鳳舞的，蕭灑地讓人幾乎就認不出來了。

“死了？”蘇潤卿驚詫。

角落的籠子翻開著，地上另有很多穀子末兒。

“信不過？”蘇潤卿挑眉，道，“房、何兩家的牴觸，不好說出動靜的來源，但何三公子尋過林駙馬，這事兒問問駙馬爺身邊的人，就能曉得了。”

丁七連連點頭：“還甚麼都冇吃呢，主子拿了些上來，見大將軍倒下了，慌得全撒了。”

盧稟衡年青時就是個臉皮子極厚的，不管言官如何遞摺子說他，他就是聽曲遛鳥逛園子，甚麼也不管。

這、這……”

跌跌撞撞出去的是小伯爺的親隨丁七，他慘白著一張臉，結結巴巴道：“爺，不好了，大將軍他、他……”

小伯爺騰地站了起來，快步衝向了隔壁屋子裡。

謝箏聽得當真，彆看小伯爺那一手字飛得比大將軍還高，講故事的本領倒真不差，鬥雞的場麵，從他嘴裡道來，還真有身臨其境之感。

主子看著大將軍，想著要喂些飼料，就下樓去取，也就這一上一下這麼點工夫，那裡曉得，大將軍竟然出事了！

鬆煙忙道：“傳聞蘇公子的那一封帖子，早些就先送去太傅府中了。”

小伯爺來了興趣，滾滾不竭說著大將軍的英姿。

小伯爺一副不想痛心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丁七便解釋道：“雅間裡點了炭盆，太熱了些，大將軍一會兒是在外場比試，一熱一冷的不好，就留下這裡。

何三公子恰是房幼琳的丈夫何懷喻，蒙蔭進了國子監讀書，高中的那年娶了房幼琳，後在翰林院裡做編修。

屋裡頭炭火燒得滾燙，窗戶卻也大開著，冷風吹出去，小伯爺站在窗邊往底下張望，一副急不成耐的模樣。

丁七說不下去了，他能在小伯爺身邊做事，頗受小伯爺的親睞，天然也是至心喜好鬥雞鬥蛐蛐的，對大將軍豪情頗深，現在出了事，一來怕主子指責，二來當真悲傷，不由也蹲下身子痛哭。

閉門不出，誰請都推說身子骨不適，要療養療養。

“丁七！”小伯爺大聲喚道，“丁七！”

陸毓衍想了想，問道：“你這些動靜，從哪兒得來的？”

劉二爺是永安侯的次孫，平素也最喜好鬥雞，養了一隻模樣平平的蘆花雞，看起來與莊子裡順手一抓要抹脖子的雞冇甚麼兩樣，偏生凶得不得了，在黑羽大將軍登台之前，是將軍坊裡一等一的妙手。

因此年底這一遭，就安排了大將軍與蘆花雞的對決，圖小我氣。

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來，小伯爺坐不住了，抱著大將軍就往樓下衝：“定是那孫子！他那隻胖雞有甚麼本領，他怕跟大將軍比試，這才狠下毒手，我去他孃的！老子跟他冇完！”

見他們來了，小伯爺撫掌道：“我的黑羽大將軍，比初登台時更加短長了。上一回比試時，就追得敵手滿場亂跑，那爪子、翅膀、喙嘴，滿都城尋不到第二隻。”

威風凜冽的大將軍，這是死了？

陸毓衍接了過來。

上頭說，明日是將軍坊年前最後一場鬥雞了，黑羽大將軍風景了幾個月，最後一場，必將守住這一年的桂冠，小伯爺想請陸毓衍去助陣。

小伯爺一溜煙就跑下樓了，陸毓衍一行隻要追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