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五年的遠遠的一眼，如何能夠會認得出來。

蕭嫻感喟，道：“你明日若要出門，記得戴上帷帽，也能擋擋瘀傷。”

衚衕口通著大街，兩邊的鋪子另有很多開著，比在鄭家門口亮堂很多。

“老太太清楚說了眼睛像。”謝箏嘀咕道。

“或許。”頓了頓，陸毓衍又補了一句，“燕子村也不遠，替我去認認，她是不是在寺中行凶的人。”

小廝忙不迭點頭，又連連與謝箏報歉，這才風風火火去了。

蕭嫻拍了拍謝箏的手：“早些結案早了事，實在父親說得對，除了像我這般熟諳你的人，誰還能認出你來？祖母之前還見過你呢，都冇認出來。”

看起來彷彿也冇有那麼糟糕，如何就招來了陸毓衍那麼一番話。

蘇潤卿轉頭與陸毓衍道：“梁大人就這麼一個老來子，我疇昔看一看。”

肩輿到了蕭家角門時，謝箏的那點兒不滿都已經散了。

雖說是扮作了丫環，謝箏骨子裡的脾氣還是冒了出來，忍不住咬牙，與鬆煙道：“你們爺夙來如此？”

剛到房門外，許嬤嬤喚了她一聲，快步過來，從袖中取出那罐子藥膏塞到謝箏手裡：“睡前記得再擦一些藥。”

鬆煙眨巴眨巴眼睛，道：“爺是主子，我是主子，他叮嚀甚麼，我點頭就是了，那裡還要問個子醜寅卯啊！”

安語軒裡，主屋裡點著油燈，阿碧守在門口，見她們返來，長長鬆了一口氣：“總算返來了，女人問了好幾次了。”

鬆煙揮了揮馬繩，笑道：“媽媽，去燕子村走不了馬車，爺說坐肩輿太慢了，讓阿黛女人跟我騎頓時山。”

這個猜想，蕭嫻之前也提過。

陸毓衍要她去燕子村，這事兒她點頭點頭都不作數，先歸去問問蕭嫻為好。

謝箏與許嬤嬤隻好跟上去，到了肩輿邊，她躊躇著道：“衍二爺不是還要去衙門裡嗎？讓鬆煙送奴婢們歸去就好。”

“明日一早去，我現在要去衙門裡，讓鬆煙送你們歸去。”陸毓衍說完，也不管謝箏和許嬤嬤應不該，朝鬆煙抬了抬下顎，表示他將人送歸去，自個兒回身向西，往順天府去了。

蕭嫻坐在東次間裡看書，聞聲動靜，讓淺朱迎了出來。

的確太有事理了，隻能怪她是個丫環，陸毓衍當慣了大爺，天然是說甚麼就是甚麼了。

謝箏捏了捏指尖，下認識故作輕鬆答道：“前回就說了，真要認出來了，早就掐死奴婢了。”

這一夜，許是白日裡走了幾處善堂，身材怠倦，謝箏一覺睡到了天亮。

翻開蓋子，挖了一指尖的藥膏，細心塗抹了，鼻尖聞到清爽藥香，非常舒暢。

如果認出來了，為何冇有詰責她？問謝家慘案，問謝箏為何還活著，問到底產生了甚麼，可陸毓衍一個字都冇問過。

謝箏與許嬤嬤一前一掉隊去，依言坐下，細心與蕭嫻說了本日的顛末。

許嬤嬤和謝箏互換了一個眼神，道：“衍二爺有事兒固然去忙，這裡離蕭家也不遠了，奴婢們坐肩輿歸去，很快就到了。”

謝箏張口想要回絕，話纔到嘴邊，又被陸毓衍搶了先。

饒是謝箏平靜，聞言都不由驚詫。

她上前問道：“鬆煙，衍二爺讓我們去城外，莫不是這馬車還要蕭家籌辦好？”

謝箏被他這自說自話的態度給震在了原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陸毓衍隻剩一個遠遠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