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水杜死了?”李昀冇有繞圈子,開門見山道。
“梁嬤嬤?”李昀抿了一口茶,“你們查了多少?”
陸毓衍的指腹撚著茶盞,沉聲道:“殿下的意義是……”
“母妃故去時,我六歲,幼年與母妃一起的影象有些恍惚,乃至於母妃身邊服侍的人手,我都有點兒記不全了,”李昀的笑容有些落寞,“可另有人記得。”
“殿下信嗎?”陸毓衍摸索著問,“紹侍郎為人樸重,且與娘娘熟悉,但漱芳……”
李昀與雷氏的豪情極好,乳母長居京中,他經常會去看望,也會讓身邊上疇昔送些東西。
齊妃是偶感風寒,對症下藥,埋頭療養,彆說是危及性命,該當是很快便能好轉。
漱芳是親眼看著齊妃娘娘嚥氣的,那碗湯藥,也是她端給齊妃的。
現在謝慕錦一家都死了,哪怕翻結案子,謝箏對陸毓衍來講,是個冇過門就不在了的未婚妻,所謂的姻親乾係也就是依著腐敗、中元、生祭、死祭時的貢品香燭,陸毓衍以及陸家還要不要順著謝家留下來的線索,持續查下去。
李昀問的是梁嬤嬤,還是駙馬,亦或是……
“殿下。”陸毓衍恭謹施禮。
“漱芳害死了母妃,”李昀的眼底當中,一絲恨意一閃而過,道,“她怕被滅口,母妃身後連夜逃出了行宮,直到碰到了紹侍郎。”
簾子撩開,裡頭銀絲碳的熱氣和開著窗子的寒氣混在一塊,稱不上熱,也算不上冷。
李昀緩緩放下了茶盞,骨節清楚的手放在茶盞蓋子上,指甲修得整齊,他的食指悄悄的,有一下冇一下敲著蓋子,道:“紹侍郎出事前,我曾見過他,就在這院子裡。”
提起齊妃娘娘,李昀的話語裡添了幾分記念,他的五官本就生的暖和,柔聲說話時更加顯得整小我如玉普通潤。
陸毓衍聽懂了。
李昀坐在桌邊,握著茶盞,慢條斯理品著茶,一副怡然得意的模樣。
隔著氤氳熱氣,李昀的神采辨不腐敗,就像是隔了霧氣。
漱芳說的是實話,那她就是個背主的不忠之人,若說的是謊話,便是教唆李昀與養母淑妃的乾係,又誹謗了紹方庭佳耦。
紹侍郎的那位愛妾,常日裡等閒是不出門的,隻偶有那麼幾次去廟裡拜菩薩。
數年間,妻妾雖有紛爭,卻也算得上承平。
李昀想問的是謝慕錦一向在清查的本相。
隔了幾日,雷氏剛把這事兒奉告李昀,紹侍郎的愛妾就死了。
隻是不曉得出了甚麼狀況,紹方庭離京半個月,返來時漱芳就剩下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