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問汪員外的狀況,傳聞是回籍祭祖去了?”陸毓衍道。
畢竟是個雨天,天暗得也早,庫房裡不好多點蠟燭油燈,又硬睜著眼睛看了兩刻鐘,便臨時清算了。
一行人出了衙門。
陸毓衍深思半晌,與楊府尹道:“大人,我們先去銀豐衚衕問一問。”
謝箏轉眸問他:“青石衚衕的傢俱安排,比銀豐衚衕如何?”
謝箏跟著往外頭走,顛末珠簾旁,她隨便往裡瞥了一眼。
古阮眼睛一亮,點頭道:“女人說得對,青石衚衕那院子,前後三進,還帶個小花圃,比五勝巷好太多了。”
古阮也跟著來了,到了銀豐衚衕汪家外頭,他上前拍了打門。
青石衚衕十天半月就要宴客,汪如海這個仆人,如何回銀豐衚衕用飯的?
陸毓衍抿唇:“汪員外在京中的時候,多是宿在鋪子裡,還是在這裡?”
退一步說,怕養外室的動靜傳回蜀地去,把人安設在青石衚衕裡,汪如海莫非會不疇昔宿夜嗎?
世人翻了半個多時候,天氣就垂垂暗下來了。
世人喜好討個口彩,但凡是京中做買賣又不缺銀子的,都想住在銀豐衚衕裡。
顧不上喝口水,古阮拱手道:“去了汪如海的鋪子,掌櫃的說,汪如海六月就出京了,說是中元節回籍祭祖,蜀地路遠,眼下還未回京。
他深思,道:“瞧著比銀豐衚衕還好。”
“青石衚衕河邊昨夜出了命案,衙門裡記取,沿河的宅子是汪員外的,故而來問一問,”陸毓衍一麵說,一麵站起家來,理了理衣襬,“既然員外不在京中,那宅子又冇有汪家的主子守著,想來也不曉得昨夜狀況。打攪了,我們就先告彆了。”
“我也感覺奇特,”古阮點頭,道,“聽青石衚衕裡的人說,那院子前幾天還宴客呢。”
“夫人、姨娘們有跟著進京嗎?”
裡頭擺著張大案,背後牆上掛了一副山川,粗看隻感覺畫得極其簡樸,隨便潑了點墨,等走出了花廳,再一想,彷彿另有些意義。
楊府尹皺著眉頭道:“汪如海不在京中?”
管家恭謹送客,連聲道:“衙門查案是要緊事,不打攪的不打攪的。”
汪如海在東街上買了個不大不小的鋪子做買賣,又在離東街不遠的銀豐衚衕裡買了個院子。
謝箏微微遺憾,早曉得多看兩眼了,比那三君子都雅多了。
出了汪家,世人回到了順天府。
“汪如海恐怕極少住在青石衚衕裡,”楊府尹摸著鬍子歎道,“花了大代價才入住銀豐衚衕,如何也要一個月裡住上二十來天的,沾沾繁華氣,好讓銀子滾滾來。”
管家麵露迷惑,點頭道:“冇傳聞啊,我客歲仲春跟著老爺進京,起先買了五勝巷的屋子,住了三個月,運氣不錯,買到了現在這院子,就搬過來了,那邊就空置著。除此以外,老爺該當是冇有買過其他宅子了。”
正說著話,古阮返來了,神采倒是沉沉的,不多數雅。
陸毓衍問話,謝箏就不動聲色地打量這花廳。
一明兩暗的廳堂,西間與中屋之間隻要落地罩,裡頭似是供奉著關帝爺,東間與中屋用博古架隔開,上頭擺了很多頑石、珊瑚、陶瓷器,出入口用青珠簾子遮擋,一時看不清裡頭。
管家再次點頭:“夫人留在蜀地服侍老太太,姨娘前些年跟著老爺入京送過一回貨,水土不平,差點去了半條命,因此客歲也冇有跟著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