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嫻喚了“表哥”,謝箏福身喚“衍二爺”。
陸毓衍遠遠的就聞聲了,繃著臉邁進大堂,裡頭的人一見他來了,頓時歇了嘴。
陸培元不在京中,這一點讓謝箏不測,幸虧她本來入京就不是為了投奔陸家,趁著這一兩個月去了寧國寺,若玉佩來源真的與父母的死有關,那請陸家施援手的時候,世人也不至於冇有查詢的方向。
心傷、感慨之餘,更多的還是不解。
陸毓衍並不辯駁,也不解釋,掌心托著紅玉,指腹有一下冇一下地撫著,行動輕柔。
還不急再細想,陸毓衍已經在幾步外站住了。
謝箏死了,死得那般丟人,陸家就算立即與謝家劃清邊界也不高聳,可恰好他……
既然定下了由蕭柏奉告、引見陸培元,那她還是先不與陸毓衍說了。
謝箏認得家中家傳之玉,天然看得出陸毓衍身上這塊就是謝慕錦給他的。
“無妨事的。”陸毓衍在一旁坐下,細心問老太太身子。
桃花眼似是蘊了水,浮著一層淺淺的光,眼底更是滿盈著如有似無的笑意,隻那麼一瞬,笑意消逝,再也看不出來端倪。
謝箏抬眸看了一眼來人,這一回光芒合適,她看得一清二楚。
“哎呦大女人回京了,您看奴婢這還冇去您院子裡存候呢。”那婆子道。
名義上是未婚伉儷,兩人倒是一句話都冇說話,一開口莫非就是“我是你的未婚妻謝箏,我冇死,我也冇情郎,冇跟彆人殉情”,饒是謝箏膽量不小,如許的話還是很難說的。
他有公事在身,現在是抽暇過來的,出了蕭府,又往順天府去。
蕭嫻亦想避開,可纔剛出了院子們,就見陸毓衍劈麵過來了,隻好頓了腳步在一旁候著。
陸毓衍點頭。
“不是大病,卻勞師動眾的,不說把柏兒叫返來,前幾日連聖上都來看望,老婆子心有不安!”傅老太太含著蜜煎,道,“嫻兒剛走,遇見冇有?”
哦,不是哪個女人,是阿箏,如果阿箏都受不了,就讓他自個兒把自個兒凍死吧!
沿著廡廊,還未走出延年堂,一個婆子倉促從外頭出去,見了蕭嫻,略有些驚奇。
謝箏跟著蕭嫻出了正屋,這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蕭嫻也是如釋重負,表示謝箏跟上,趁著仆婦丫環們冇有近前,附耳與謝箏說了蕭柏的交代。
而真正讓謝箏挪不開眼的是陸毓衍掛在束帶上的一塊豔如雞冠的紅玉。
京中已知鎮江事情,陸毓衍必定受了很多風言風語,他為何還要掛著這塊紅玉?還要彰顯他謝家半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