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食盒放在桌上,翻開蓋子,取出了一碗綠豆羹,一碟米糕,謝箏道:“驛館裡冇甚麼好吃的,女人姑息姑息,等回到府裡,再讓廚房裡備些女人喜好的。”
這一夜,她睡得倒也安靜。
蕭嫻歪著腦袋,嘀咕道:“誰曉得呢,便是疇前不記得,出了這等事情,他顏麵掃地,日日咬牙切齒地想,說不定也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清冽,如春日化雪,絲絲涼意繞過心頭,一掃酷夏酷熱,謝箏本能地又要抬眸,虧的是捏著帕子,生生止住了本身的行動。
衍二爺?
又等了一刻鐘,才輪到了蕭家。
提著食盒返來,淺朱恰好替蕭嫻梳完了頭。
車簾子被撩開,七月中午的陽光刺目,頃刻間撒了出去。
蕭嫻戴上了帷帽,謝箏是丫環打扮,天然不能用帷帽遮擋,隻好深吸了一口氣,端方坐在車上。
因此,謝箏對陸毓衍的印象還逗留在五年前。
車簾子被放下,隔斷了陸毓衍的目光,也隔斷了陽光,謝箏提著的心突然落了地。
對於未婚夫陸毓衍,謝箏是相稱陌生的。
這叫甚麼?朋友路窄?
淺朱瞪大了眼睛,奇道:“甚麼天大的案子?連官家馬車都查驗,衝撞了女眷,就守城的這些官兵,哪個擔待得起?”
陸毓衍的事情,謝箏曉得的未幾。
蕭嫻轉著眸子笑了:“這一起都姑息過來了,我又不似你,最貪口福之歡。”
陸毓衍撩著車簾子,悄悄看向車廂內,一雙桃花眼頎長,眸底安靜,看著四人。
有了馬車,速率遠勝之前,入京的前一夜,許是“近鄉情怯”,謝箏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直到天矇矇亮才閉眼。
他比她大兩歲,生辰是十一月初七,兩家合八字時,謝箏聽顧氏唸叨了一句,她記性好,聽過的看過的等閒不忘,這才一向記著了。
五年前,謝慕錦還未外放,謝箏去蕭家做客,恰逢陸毓衍跟著父母來看望傅老太太,兩撥人隔著半個園子倉促一眼。
陸毓衍的視野移到了蕭嫻麵上:“公事在身,包涵。”
許嬤嬤和淺朱給陸毓衍存候,謝箏也趕快跟上,喚了聲“衍二爺”。
蕭嫻摸了摸鼻尖:“未婚妻呢,便是疇前隻遙遙見過一麵,他大略也能記著。”
謝箏愛吃,但那都是閨中事情了,不想過了五年,還叫蕭嫻記取,她苦笑道:“女人快彆笑話奴婢了。”
話才說了一半,謝箏猛得就抬起了頭,對上蕭嫻體貼目光,她又抿唇低下頭去。
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陸家和謝家興高采烈要做親家,這婚事在謝箏還稀裡胡塗的時候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