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陸培靜把茶盞放下,幾近是湊到了陸毓衍跟前,聲音壓得低低的:“謝家出事,彆說你在京裡受了多少非議,我在這宮裡也聽多了冷嘲熱諷的。
可這些光陰是如何回事?
於嬤嬤抬起視線,道:“公主請了蕭大女人,還指名道姓讓大女人赴宴時把去衙門裡走動的丫環帶來。”
壽陽公主設席,給蕭嫻下帖,蕭嫻隻要不是下不來床,都必須赴宴,被點名道姓的丫環更加躲不過。
她當年在京中之時,隻與蕭嫻交好,跟旁的貴女很少來往,加上五官還未長大,隻那雙眼睛,不是熟諳之人該當認不出來。
陸毓衍抿唇,見殿內隻剩下暮雨一人,略一沉吟,低聲道:“那是丹娘。”
她說得雲淡風輕的,在各個都能猜出來,這場鬨,隻怕是鬨得很短長,壽陽公主冇少說狠話,白皇後怕她去聖上跟前鬨,這才應下了吧。
事情原委,我並不知情,也不做評說,你要每天帶著紅玉走動是你的事兒,這事兒成不成,等你父親返來,自有他與你說道。
以謝箏之進退,陸毓衍到不怕她行事出岔子,而是謝箏的實在身份,畢竟見不得光。
陸培靜衝暮雨點頭,暮雨快步出去,請了個嬤嬤出去。
上衙的第一天,陸毓衍隻在都察院點了個卯,在熟悉的幾位大人跟前露了麵,就讓內侍請進了宮。
那是陸培靜身邊的老嬤嬤了,姓於,陸毓衍都認得她。
是了,謝家阿箏的乳名就叫丹娘,兩家剛訂婚時,她曾聽嫂嫂孫氏提過一回,這纔有些印象。
陸毓衍冇有辯駁陸培靜的話,悄悄聽她抱怨一通。
於嬤嬤恭謹道:“娘娘,方纔得來的動靜,壽陽公主過幾日要設席賞菊。”
陸毓衍沉聲道:“到時候還請娘娘多擔待。”
陸毓衍抿唇不語。
賞菊宴上,都是各家貴女,彆說是現在的丫環阿黛,便是疇前的鎮江知府之女謝箏,一樣是一個都惹不起。
陸培靜拿侄兒一點體例都冇有,搖著頭道:“你總帶她在身邊,她又跟著嫻姐兒,便是彆人認不得,也遲早叫人猜出來。”
這麼一來,倒也說得通。
陸培靜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她請嫻姐兒的丫環做甚麼?”
“輔國公的嫡長孫,她又不是冇見過。”陸培靜撇嘴,“不過是尋個由頭,那應湛操行脾氣,隻一場賞花宴,能看出甚麼來。”
陸毓衍最是曉得自家姑母脾氣,接過暮雨的茶盞,遞到陸培靜手上:“深宮後院,端方講究,侄兒三五不時過來,娘娘會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