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在蕭府唱戲,卸行頭的時候,不曉得是哪個嘴快,俄然提起了潘女人,說若她還在,定是去宮宴上彈奏琵琶了,以潘女人的技藝,或許能得些犒賞,宮裡朱紫們賞下來的,哪怕是平素不消的,也比她們現現在能動手的東西強多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彆說樓女人現在落到了教坊司,便是疇前樓家未倒的時候,對上蕭府這類人家出來的丫環,她一樣要衡量客氣。
謝箏見她認清局勢,隻是嘴巴不平,便冇有逞口頭之勇,等著樓女人說。
思及此處,陸毓衍不由笑了笑,低聲與謝箏解釋:“情疤,不管潘女人是誌願還是被迫,對方都給她燒上了情疤,在那小我心中,潘女人是屬於他的,他如果為了潘女人報仇,他會劃傷程芷珊,也會傷害宋玉瀾,但他不會給宋玉瀾燒上一模一樣的情疤。這是在欺侮貳心目中的潘女人。”
她不提也就算了,提了以後,吳姐姐想起了一樁事,說是潘姐姐抱病前一日,她見到程芷珊從潘姐姐屋裡出來,然後潘姐姐就抱著琵琶出去了。
宋玉瀾中秋時提及,吳姐姐就想找程芷珊問問,那天冇傳聞潘姐姐要出門的,是不是程芷珊讓她出去的。
都是犯官家眷,家破人亡的苦都嘗過了,對平常之交的存亡都看得很淡。
不管程芷珊挨的那一刀,起碼潘女人和宋玉瀾是死在同一人的手上的。
“分緣不錯?”樓女人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她為人溫婉,說話溫和,與大夥兒都能熟稔地說上一兩個時候的話,若這是分緣不錯,那就是不錯吧,但我也聽有幾位姐姐說過,客歲失落的兩位樂伶,不見之前,都與程芷珊說過話。程芷珊會被人劃傷,隻怕是有人一股腦兒都算到她頭上去了吧。”
麵前的蕭府丫環笑盈盈的,鳳眼晶亮,可話音裡卻冇有半點笑意,反倒是滿滿的威脅味道。
陸毓衍想問話的另兩位樂伶現在不在坊中,也就冇尋來。
可惜,謝箏替陸毓衍作證,劃傷程芷珊的凶手至今不知身份。
樓女人咬緊了下唇。
陸毓衍冇有頓時答覆,問竹霧拿了水囊,抬頭喝了幾口,喉結跟著吞嚥轉動。
從教坊司出來,謝箏詳細與陸毓衍說了事情,說潘女人的死,說程芷珊的傷。
厥後,府上的人就尋來了……”
而後,他才慢慢道:“是前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