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抿唇笑了笑,翻身下床,嘴上道:“醒了多久了?”
真真是辛苦了十多年才爬到這裡,一個眨眼,又歸去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謝箏才淺淺入眠,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屋子還是這屋子,桌椅書架也還是還是謝慕錦用過的那一些,可安排全變了。
陸毓衍慢條斯理喝著粥,想了想,道:“去衙門裡吧,路也不遠。”
花翹噌得站起來,連連擺手,急得直頓腳:“那奴婢、那我嚐嚐看吧。”
月色透過窗欞灑出去,榻子上的花翹悄悄打著鼾。
牆上的畫作、博古架上的頑石、書架上的藏書,都分歧了。
謝箏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謝箏更加忍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來:“行,那你裝傻,我服侍你。”
謝箏揉著眼睛接了,溫熱的水潤了嗓子,她突得想起來,疇前的她,醒來時必然要先飲一盞茶。
竹霧叫了個畫師,去了緣客來。
情感沉浸再疇昔冇法自拔,內心卻非常腐敗地曉得,疇昔就是疇昔。
唐硯點頭應了,道:“我剛到鎮江不久,不瞞陸巡按,鎮江的事情,我還不敢說全然把握了。
如果半夢半醒也就罷了,恰好她復甦極了。
陳如師自是應下,心中不由雀躍。
你復甦過來,就跟在我身邊服侍,我怕旁人多想,看出端倪來。”
饒是內心明白,謝箏在踏進書房時,也忍不住感慨萬分。
花翹有些嚴峻,下認識抓住了謝箏的衣袖:“女人不要奴婢了?”
花翹皺著臉,躊躇極了:“不把女人當女人?這有些難。”
花翹鼓著腮幫子,一下一下梳著謝箏的烏髮,心說她還真冇給謝箏梳過甚麼龐大的髮髻。
謝箏正穿鞋子,聞言一頓,又喚住了花翹:“彆去了。”
花翹答道:“奴婢纔剛醒,還冇來得及梳洗,女人且等一等,奴婢給您打水去。”
花翹聞聲謝箏的動靜,端了一盞茶過來。
謝箏推著輪椅,陸毓衍走到兩人跟前,道:“陳大人,我這腿傷也不便利來回馳驅,既然到了鎮江,便先理一理鎮江事情。應天府繁忙,你們擔擱不得,你要回舊都去,替我往陸家帶個口信。”
本想說不消了,轉眸見小丫頭一臉等候又惴惴的,謝箏到底冇忍心,在打扮台前坐下,朝花翹招了招手。
陸毓衍哪怕冇有看到身後的謝箏的神采,也大略猜獲得她的表情。
清楚熟諳,卻又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