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嬤嬤們的月俸銀子都是有定命的,哪怕遇見上愛撒錢的主子,昭儀娘娘一個月的銀子也是稀有的,總不成能都落到了聞嬤嬤的荷包子裡。
陸毓衍這清楚就是胡說八道!
另有底下人阿諛的。
烏孟叢得了信,一臉莫名。
陸毓衍讓人取了紙筆,將這些契書一一記下,這才起家出了府衙,不疾不徐往驛館去。
他那位繼母,十七年前就到了舊都了,能跟都城裡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有個甚麼淵源?
烏孟叢的目光落在謝箏身上,打量了兩眼,又挪返來,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水晶糕、綠豆糕、糖芋苗,一看都是新奇做的。
“烏員外,”陸毓衍的神采淡淡,語氣卻不容回絕,“令堂是都城來的吧?與我這丫環有些淵源,讓她去問了安。”
哪怕謝箏用了晚餐了,瞥見這些點心都饞得短長,用完了又怕積食,留了陸毓衍一人看檀卷,自個兒帶著花翹在驛館的小園子裡來回踱步消食。
聞氏的臉完整沉了下來。
逢年過節,賞!
謝箏一麵走,一麵與她道:“姐姐府上的端方,倒是與我們府上的分歧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陸毓衍順著就應下了,瞥了眼謝箏,道,“讓我這丫環跟著去取吧,也好劈麵謝過令堂。”
陸毓衍偏過甚看了謝箏一眼,見她蹙著眉頭,不由悄悄笑出了聲,放緩了腳步,等謝箏跟上來,才道:“十八年前,淑妃娘娘還隻是昭儀。聞嬤嬤的銀子,太多了些。”
彆說是個嬤嬤,管事的大寺人們的家底還要豐富呢!
從本日在烏家的狀況看,填房聞氏還是極有分量的,丫環依著她的心機教養端方,烏孟叢一口一個“家母”,乃至替她采買茶葉。
黎通判抬眼望天,心說朱紫們身邊做事的,賞銀也是大把大把的。
陸毓衍把記下來的紙張交給謝箏:“我是男人,怕是不便利進烏家後院見聞氏,你記下這些,明日裡去尋她。”
陸毓衍的指腹摩挲著茶盞,道:“吃過府上這茶葉,昨日歸去以後,驛館裡的那些茶,實在是有些有趣,是以本日一早,就來烏員外這裡討杯茶喝。”
聞氏的眸子閃過一絲厲光,道:“陸巡按身邊的?喜好老身的茶葉,那就多拿些去。”
真想喝些好的,令人回陸府裡取一些,那裡需求來他烏家討茶喝。
兩人又理了理細處,卻聽屋門敲了敲。
眼饞銀子……
烏孟叢哈哈大笑,嘴上阿諛著,內心是一萬個不信。
那丫環名喚雨柔。
主子歡暢,賞!
夠了?
可兒家這麼說了,他又不能指出不對來,隻好笑了笑,叫了個丫環來,帶謝箏去見聞氏。
麵前的這丫環,彆看身量高,年紀絕對不大,最多及笄罷了。
聞氏住的院子裡,丫環婆子們都很拘束,雨柔稟了聲,引著謝箏進了東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