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毓衍這回倒是冇再跟陳如師打草率眼,直言道:“單老七兒子的性命案子。”
陳如師挑眉,眸子子轉了轉。
巡按禦史、世家後輩,去烏孟叢家裡,烏家還真是冒青煙了。
老子罵兒子不學好,年紀悄悄就胡來,兒子反過甚去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脫手時恰好叫我們衙門裡的一個主簿瞧見了。
小丫環送了些茶點來,她年紀不大,眉清目秀的,問安施禮上點心,非常端方。
陳如師看得明白,想說甚麼,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隻瞥了謝箏一眼。
“能取出來,也是府上有備著。”陸毓衍道。
“可有證據?”陳如師擰著眉問了一聲,話一出口,又搖了點頭,歎了一口氣。
陸毓衍在花廳裡落座,抿了口茶,道:“員外這茶葉不錯啊?”
烏孟叢連連擺手:“常日裡倒也不講究,巡按大人來了,這才掏了箱底。”
即便是手裡捏著烏家的東西,烏家一樣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壓根不頂事兒。
品過了,忘不了那滋味,便會尋一些替代的。
看著是喜氣,轉頭這青煙成了烏家那一名墳頭上的香燭,那就不好說了。
能代替貢茶的茶葉,代價極高,數量又有限,烏家若從未品過,如何會去搗鼓那些?
“本日過來,也冇有旁的事情,是為了梁氏遇害一事,衙門之前斷案不敷細心,出了偏差,害死梁氏的行凶之人又是府衙裡的同知,”陸毓衍放下茶盞,拱手道,“我來給員外賠個不是。”
到了衚衕口,陸毓衍才與謝箏道:“那些茶葉是真不錯,堪比貢茶。”
陳如師坐在一邊,不知他們在說甚麼案子,隻聽“性命”兩個字,就一個頭成了兩個大。
烏孟叢笑著道:“家母喜好,做兒子的總要貢獻著些,這些茶葉,也是方纔令人去家母那兒取來的。”
可烏孟叢這個小兒子,叫他老子壞了一回功德,半點冇消停,不但是瘦馬,還是個男女不忌的,養過的小倌兒彷彿都有兩三個。
謝箏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謝箏瞧在眼裡,不由悄悄想,這烏家裡頭的端方,隻怕比蕭府裡的還鬆散了,哪怕她這個蕭嫻身邊的大丫環,都做不到如此。
“單老七?”陳如師倒吸了一口氣,“就是半個多月前被金仁生推下河的單老七?他兒子不是病死的嗎?”
謝箏垂手站在陸毓衍身後,細心打量著花廳。
本來嘛,有些話他覺得不該當著女人家的麵說,不管這一名是豆蔻也好,謝箏也罷,與他也冇多大乾係。
陸毓衍抿唇,道:“出了性命,他也冇攤上官司,怕是不會因為驚駭而消停,或是有些狀況,我們還不曉得吧。”
陸毓衍倒是瞭然,道:“陳大人但說無妨。”
陸毓衍站起家來,道:“先去烏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