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去掃墓了？”同知韓德瞪大了眼睛，嘖了一聲。

他不怕陸毓衍查，相反，陳如師非常想引陸毓衍去糧倉、河堤逛逛，看看他這幾年花的心血。

一個婦人循聲出來，打量著他們，道：“你們找姆媽？”

舊都衚衕深深，老樹倚牆，木門半掩著。

宮中端方多，禮數也比平常官宦人家龐大，謝箏依樣畫葫蘆學，行動不免彆扭。

等宮裡慶了皇太後生辰，娘娘再請大太太進宮說話。”

“我是蕭家的丫環，臨來舊都前，我們老太太讓我來看看詹嬤嬤，說是有兩年冇通訊了，不曉得詹嬤嬤身子骨如何？”謝箏解釋道。

謝箏開初聽得愣怔，厥後就漸漸明白過來了。

他們不急著分開舊都，這幾日走得勤些，總會遇見詹嬤嬤清楚的時候的。

竹霧探了腦袋出來，抬聲問道：“詹嬤嬤在嗎？”

聞聲響動，詹嬤嬤展開了眼睛。

金仁生繃著臉，道：“取了很多檀捲走，少說也要看上三五日。昨日又把補葺糧倉、疏浚河道的記錄給取走了。”

這些，都會是他的政績。

婦人苦笑：“說不準，一旬裡有三四天清楚些。”

我聽過就算了，你再稀裡胡塗的，下回要挨嘴巴了。

“奴婢還是去服侍女人吧……”章家嬤嬤揪心道。

婦人送他們出來，訕訕道：“女人還請包涵，姆媽經常胡塗。”

“不對！”詹嬤嬤沉聲道，“你這個端方不對！我再教你一遍，再做錯了，本身領罰去！”

哪怕陸毓衍不會讓她去做粗活，章家嬤嬤還是心疼得緊。

這就是婦人說的“時而胡塗、時而清楚”吧。

鬆煙一麵說，一麵取出一疊紙張：“主子把這幾個月，砒霜的買賣都抄下來了。”

直到詹嬤嬤承認了謝箏的行動，這才許她退下。

“詹嬤嬤，蕭家老太太讓我來瞧瞧您。”謝箏柔聲道。

“不說謝女人如何，謝大人佳耦對這個半子是夠能夠的了，”陳如師評點道，“那麼一塊紅玉，說給就給了，嘖嘖，也就是謝大人冇兒子，甚麼都要給半子。”

陳如師表情極好。

應天知府是個肥差，充足讓他荷包子鼓起來了，朝廷撥下來的糧倉、河道的銀子，他是一分都不會去動的，反而要花大力量讓人督工，務必把事情做得漂標緻亮的。

詹嬤嬤的眉頭皺了起來，慢吞吞坐起了身，道：“你這小丫環真是不懂事，如何能叫蕭大太太為老太太？

另一廂，陸毓衍和謝箏依著傅老太太交代的地點，去尋詹嬤嬤。

再說了，女人家事情多，不便利的時候也多。

謝家下人再少，謝箏身邊另有豆蔻和花翹兩個，固然時不時也要去夫人跟前或者廚房裡搭把手，但名義上來講，都是謝箏的丫環。

這話說得在理，章家嬤嬤點頭應了。

他當官，想得非常明白，銀子夠花就好，不需求家纏萬貫，免得銀子還冇花出去，腦袋先搬場了。

陳如師神情自如。

韓德心疼銀子，冇搭腔，隻偏頭去問金仁生：“陸巡按看了些甚麼檀卷，看出甚麼花樣冇有？”

隻看名姓，也看不出花腔來。

金仁生還冇說話，陳如師先不滿了：“花樣？本官斷案，能有甚麼花樣？不都是人證物證一清二楚的嗎？”

有賭對的，也有賭錯的，總的算下來，農戶陳如師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