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菡抿了抿唇，道：

青廬新房，紅燭灼灼, 煙煴的火光, 熏照著紅鸞帳, 帳中二人的身影，在火焰光尖上浮動, 一如現在她們的心。

“做甚麼這般看我？”

行來春意三分雨，歸去巫山一片雲。紅鸞帳中，美景好處，溫溫存存一晌眠，花落暮春季。

“哦，好。”說著忙去賬外溫著的爐上取了壺，倒了盆水，又兌了冷水，試好溫度，這才端了出去。出去時，張若菡不知何時已經將霞帔脫下了，那些取下的髮飾也被她清算了起來，她的身上隻剩一身大紅斑斕的嫁衣，正弓著身子，在將床上撒的那些花生紅棗清算起來。

“這胭脂蠻好吃的，甜絲絲的。”

媚眼若絲，愛煞小我，十七年未見之美景。欲語還休，攬下鳳凰頸，輕咬耳垂。翻身而起，蓮綻凰背，玉落星星點點，顫吻皺膚，將浴火鳳凰細細畫遍。鳳凰俯臥，輕拽錦被，氣味灼烈噴吐。緊相依，慢廝連，恨不能團團相疊化骨融。且學探凰身，猶來複去，真叫抵死相纏揉身措。凰鳴高展，嬌凝翠綻魂兒顛。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但是她握著本身的手，卻這般滾燙, 讓民氣驚。她一掙，脫開她的桎梏，扭過身坐正, 輕聲道：

沈綏緩緩伸手，拉住緞帶尾端，漸漸扯動，纓結頓解，緞帶仿若在張若菡瀑布般的青絲間滑落般，順而無阻地就被沈綏取了下來。張若菡那美到頂點的一頭長髮，已然全數披垂下來。她亦取了剪子，剪下一綹發。沈綏接過那綹發，與本身的並在一處，用紅纓一圈圈紮緊，最後打了個標緻的結。

“不要下回，就這回吧。”沈綏笑了，忽的攬住張若菡的腰，將她抱入懷中，迫使她與本身緊緊相貼，拿過她手中的帕子，為她細細擦去麵上的粉，獨留口上的脂。她擦得那麼當真那麼和順，可巾帕常常來到唇畔，都會奸刁又可愛地繞開。張若菡從不曉得，她的赤糸也會有這般勾民氣弦的時候，清楚隻是做著潔麵的事，卻生生讓她周身顫栗，小腹燃火，呼吸滯澀起來。張若菡卻恰好不爭氣地冇有力量禁止她，亦或她底子就不想禁止，她好似被沈綏那雙星眸攝了靈魂，醉在她的度量中，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去撚她唇上尚未擦淨的胭脂。

“來，替我套上。”沈綏將彆的一個戒子遞給她，張若菡接過那戒子，依言套入沈綏左手的知名指中。

複將蓮心抱團身，愛來憐去不欲止。癡癡纏纏，靡靡霏霏，直至半夜天。

“瞎扯，這胭脂是苦的。”張若菡臉頰微紅，抬手，持續為她擦唇。

“你做甚麼？”

張若菡發笑，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此說法，有點孩子氣，但卻實足的動聽。

一條銀銙鞓帶，一卷紅綢匹練，解了膠葛，飄落塵地。紅鸞帳前，緩緩寬衣。一層外，一層內，不急不燥，不莽且柔，情絲勒入骨，將作那個夢。直至紅綢褻衣解，便是流火纏綿時。

沈綏愣了一下，道：

室內溫馨得出奇, 她們斜坐於榻邊, 相互捱得很近，鼻尖間隔不敷寸, 呼吸相乾，儘是淡淡的酒香。卻扇詩成，團扇撤下，張若菡那雙鏡湖般清澈的眸子，初初望進沈綏的雙眸中，便瞧見了她滿目標冷傲。因而夙來在沈綏麵前平靜自如的她，本日不知怎的，忽的羞怯起來, 長睫輕顫, 垂下視線遮擋那熾熱的視野, 不要讓她看到心底亂闖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