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坊……”吳芸輕喃道，彷彿想起了甚麼。

還不待屈突仲翔把話說完，被丘神績拉來起鬨架秧子的一群紈絝後輩就群情激奮，噴著口水興義憤填膺喝道：“長孫孝政那傢夥向來瞧不起我們武將後輩，陸兄弟替我們經驗了他，我們現在豈能棄他不管！”

吳芸笑了，摸著屈突仲翔的腦袋道：“傻孩子，那陸績倘若真的無罪的話，他隻要能見到將軍就行了，你爹自會為他做主，至因而不是我那侄兒，又有甚麼乾係呢，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屈突仲翔難堪的搖了點頭，挨一頓罵倒是無所謂，如果那陸績出了甚麼事，本身還不得讓丘神績給撕了。

屈突仲翔思忖了半晌，複又擔憂道：“但是娘，爹隻要一審就露餡了，他萬一如果見怪你如何辦？”

吳芸眉毛微蹙，深思了半晌，神情黯然道：“我十七歲時，家中費事，兄長家的獨子吳田傳染風寒久治不愈，我爹為了救家中的獨苗，就把我偷偷捆起來賣到了城裡的青樓，換錢買藥……”說到這兒，吳芸似是想起了當年那段不堪回顧的舊事，眼中出現了淚花，聲音也開端哽嚥了起來。

丘神績一隻手搭在了屈突仲翔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抄起了一盞酒，咧嘴笑道：“小玉郎，哥哥來洛陽這麼久，可向來冇請你辦過甚麼事吧？是不是我明天請酒的場麵還不敷大？”

吳芸坐在堂前，眉頭暗皺，彷彿在想些甚麼，屈突仲翔就蹲在吳芸的腿前，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再加上他天生就生的唇紅齒白，看起來更顯得非常靈巧，這也難怪丘神績等人常常調笑他是“小玉郎”。

“這……”屈突仲翔顯得有些躊躇。

“無妨，無妨。”吳芸抹了抹眼淚，持續道：“這些年我痛恨我爹，痛恨我哥，向來冇有回過家，在街上隻要看到熟諳的鄉親，我就倉促避開，每次都怕他們曉得我那幾年的肮臟事，但是我另有一個姐姐，她過得也不好，她為一個負心的男人生下了一個孩子，早早就被我爹給掃地出門了，我記得阿誰孩子剛巧也姓陸，我走的時候他才一歲多，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姐姐一向喚他‘三郎’，現在也該二十2、三歲了，跟你說的那陸績年紀倒是相仿，我或許能藉此做做文章。”

蔣國公府很大，單單是屈突壽住的西院就錯綜龐大、天井縱深，再加上是秋初，氣候另有些悶熱，屈突仲翔這一起跑的是大汗淋漓，待到了內院的時候，屈突仲翔反倒停下來了腳步，對著中間的水池裡的倒影，把本身的頭髮又抓散了幾縷，鬆了鬆衣領和腰帶，沾了幾滴水池裡的淨水抹在眼角。

“娘，孩兒不孝，讓你……”屈突仲翔內心也很難受，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提及，隻能緊緊握住了吳芸的手。

傍晚時分，蟬聲如織。

“娘啊，你籌算如何去求我爹乾預此事？我爹阿誰老固執我最清楚了，他常日裡忙的向來不會過問這些事情，你有甚麼體例嗎？我也好幫你參詳參詳。”屈突仲翔盤腿問道。

吳芸欣喜的點了點頭，摸著屈突仲翔的腦袋道：“你能不像之前那樣玩鬨最好，多和如許的人打仗打仗，如許你爹也能少罵你幾句，下回就不消再找二孃出馬了。”

…………

“對，對，提及來百花坊也是咱家的財產，也算和他有一段淵源。”屈突仲翔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