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吳田一早就起了,見陸績清算好走出了房門,當下上前,將手中方纔做好並用荷葉包裹起來的一袋豆餅遞到陸績手中,這類稠濁著紅豆、芋泥的豆餅算是家裡目前最好的吃食,連吃了幾天窩頭菜粥的陸績到後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陸績跟著少年郎走了疇昔,那位中年羽士站了起來邀陸績入坐,而那少年郎則是從茶棚掌櫃那邊端上來了一盤切成了瓣的西瓜。
即便陸績見過了當代都會的繁華,心中卻也是非常感慨,李世民不愧是千古一帝,就算本年春旱嚴峻,但百姓還是能夠安閒餬口,足見貞觀亂世之強。
那少年郎俄然一眼看到了陸績,目光本已從他臉上掠過,忽又收回,重新投注在他臉上,細心一打量,頓時來了興趣,他倉猝拍了拍劈麵的中年羽士,興沖沖的喚道:“天罡兄,你看那人,你快看!”
陸績摸了摸鼻子笑罵了一聲。
陸績趕緊還了禮道:“本日有幸得見二位道長,實乃我的福緣,那我在這裡祝二位道長一起安然了。”
能冇傳聞過嗎,客歲纔跟著黌舍考查組去台北中心圖書館看了《推背圖》的明抄本。
袁天罡!神棍中的戰役棍,千古神棍第一人啊!
話罷李淳風就哈哈大笑著跑上了馬車。
陸績嗬嗬一笑,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他可不信甚麼相術算命,全當個聽個樂嗬,低頭咬了一口西瓜以後,這才心對勁足的問道:“還冇就教二位道長的道號呢?”
“二位道長道術高強,深的陛下賞識,我雖為鄉野村民,也是略知一二。”陸績此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瓜,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袁李二人,跟這兩位名貫古今的大神棍比擬,那幾瓣西瓜算個屁啊。
羽士?陸績愣了一下,心下有些奇特。
李淳風也站了起來,調笑道:“是我們該祝你一起順風,我們此去長安固然有八百裡,但是一起官道又有馬車,三五日便可達到,而你去洛陽可就有幾十裡山路外加二百裡官道,又是徒步,說不定我們還比你先到呢,我和天罡兄就祝你這一起避虎趨狼,不招蚊蟲好了,哈哈。”
少年郎聽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詫道:“天機如此,竟不成測,這還是凡人嗎?”
在陸績看來,這類說法就跟景區算命先生揪著你喊“先生你印堂發黑,比來定有血光之災”是一樣的。
少年郎隨即從腰間摸出了三枚銅板,悄悄一拋,銅板回聲落在了棋盤當中。
“好說好說,這些我懂。”陸績趕緊擺了擺手。
中年羽士聽後伸出指頭掐了幾下,沉聲道:“由北折南,鳳尾掛枝,坎上坎下,此路大吉,好,不錯!”
“好啦,天也快亮了,該上路了,彆誤了路程。”
“淳風,此乃皇命,怎可多言。”袁天罡喝了李淳風一聲。
不得不說,畢竟是交通會聚之地,山霞鎮比起桃花村繁華太多了,恰逢墟期,四周各村的村民趕著牛車驢車,行人川流不息,一派安寧暢旺的氣象。
陸績微微一笑道:“我懂的。”
約莫走了有三個多時候,陸績這才走到了山霞鎮。
袁天罡看了看天上的日頭,交代正在身後一桌歇腳的道童收起桌子上的棋盤,站起家來向陸績拱了拱手道:“陸公子,日頭略微下去了一些,我和淳風另有要事返回長安,不便在此久留了,我們就乘馬車先行一步,今後有緣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