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衛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收刀悻悻地退下了,隻留下了幾個親信還是保護在長孫斂的身邊。
至於達瓦提的走長孫無忌這條線,長孫斂用腳指頭想都不會考慮的,長孫無忌是甚麼樣的人他最清楚,長孫無忌固然算不上甚麼清正廉潔之臣,但倒是有大聰明和大抱負的人,他身上時候都繫著兩根砝碼,一個是小我好處,一個是國度好處,而國度好處的砝碼,必然是更重的。
“哼,做掉一個達瓦,祿東讚還能派來十個八個達瓦,算了吧。”長孫斂負手搖了點頭,沉吟了半晌後,又衝身邊的那名親信叮嚀道:“去,把少爺給我叫過來,我要交代他一些事情。”
長孫斂的解釋明顯不能讓達瓦對勁,達瓦笑著走了幾步,指著本身的臉問道:“長孫侯爺,你看我長得像傻瓜嗎?每年八萬石的鹽,莫非就出自那一個鹽礦嗎?”
“哼,我剛想問問侯爺這信的事呢。”達瓦盯著長孫斂,冷聲問道:“侯爺在信中一句‘鹽礦已封’就把我給打發了,我問問侯爺,如果您是我的話,您敢如許向讚普和大相陳述嗎?”
此時的宜陽侯府倒是一片電閃雷鳴。
製鹽之法?
長孫斂是老狐狸一條,聽了這話嘴角也出現了嘲笑。
長孫斂眯起了眼睛,望著垂垂消逝在大門外的達瓦一行人,喃喃道:“孝政啊孝政,千萬要壓著你的性子,莫要再把這件事也給辦砸了,要曉得,在門閥權勢這灘渾水中,你爹我和這達瓦有甚麼辨彆……”
“達瓦,你是在威脅我嗎?”長孫斂眼睛一眯,然後用手指一圈他們道:“那我也改正一下你,你要魚死網破我也不在乎,但是死了我一條魚,不利的可就不是你們幾個罷了,有了我的前車之鑒,我就不信大唐另有哪個世家大族肯販鹽給你們這群狼心狗肺之徒,到時候,破的但是你們全部吐蕃的網!”
他在打甚麼鬼主張?長孫斂不由得腹誹起來。
“好吧,長孫侯爺,我試著體味一下你的難處。”達瓦笑了,他先做出了讓步,然後踱著步子道:“既然長孫侯爺不肯再從鹽礦幫我們販鹽了,我們也能瞭解,但是吐蕃貧鹽,非論軍民都指著這些鹽度日,也請侯爺試著瞭解一下我們的表情。”
“嗯……我瞭解。”長孫斂捋須點了點頭。
幾名罩著長袍的吐蕃人正站在侯府的大堂當中,為首的一人神采倨傲,渾不在乎地掃了一眼四周按著腰側刀柄的侯府家衛,然後冷冷地看了一眼方纔步入大堂的長孫斂。
長孫斂的心都在滴血了,他偷販一年的鹽恐怕都賺不到數萬貫,但是為了停歇此事,他不但到處疏浚乾係,並且給李世民送去了钜額財產修建大明宮,現在還被達瓦這個惡棍給逼迫上門了,他是萬分悔怨當年鬼迷心竅跟吐蕃牽上了這條線。
看著達瓦遠去地身影,長孫斂的神采垂垂陰冷下來,中間的一名親信很有眼色地問道:“侯爺,這是我們的地盤,要不要小的們去做掉這幾隻吐蕃狗。”
長孫斂神采烏青地看著這群吐蕃人調侃本身,氣道:“達瓦,我在信上不是給你解釋過鹽的事情了嘛!”
長孫斂氣得吹鬍子瞪眼,趕快衝圍在達瓦等人身邊的家衛揮手叱道:“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如果讓我曉得誰敢嚼半句舌根,我就把你們舌頭給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