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你要記著，現在你是階下囚，而本官在審你，不是你審本官，下次不要再犯一樣的弊端。不過奉告你也無妨……本官審案自有一番手腕，甚麼屈打成招？在我這裡都叫審案。”

陸績冷冷一笑，問來問去，用刑纔是重點，前麵說的全都是廢話，要想把此事定成鐵案，屈打成招後拿到供詞最為簡樸有效。

這輩子他彷彿就是有蹲號子的命，這纔來了多久啊？就已經四進宮了。

我如果奉告你李承乾過不了幾年就會起兵造反，你猜你會不會立即就把眸子子摳出來踩了？

暗害？

陸績沉默無語，心中卻在翻滾！

尹闕笑了，笑容裡異化著淡淡的絕望，實在他很但願陸績能抵擋一下的，哪怕是言語上的抵擋，如此就有了對他用刑的藉口。

不過他早已丟掉了最後的怯懦和悵惘，真端莊曆過了磨鍊和存亡，他曉得甚麼時候該軟下來，甚麼時候脊梁該和鋼板一樣硬。

官員站在牢門外，映著天窗裡灑出去的微小亮光眯眼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便是阿誰暗害漢王子李天佑的陸績？”

“漢王子要打斷你的腿？那為何傷得反倒是漢王子和漢王府的十幾名仆人？你卻毫髮未損？本官看你清楚是在抵賴，為了脫罪特地誣告漢王子！”

倒是塊兒難啃的骨頭。

陸績戴動手鐐，趴在大理寺陰暗潮濕的大牢裡。

東風惡，歡情薄。

“本官問你，昨日你在長安縣南街毆打漢王子李天佑，到底是何企圖？”

牢門彆傳來混亂的腳步聲，陸績回過神，不由一楞。

陸績任由差役將刑具套上本身的手，然後斜眼看了一眼尹闕，嘴角掛起了一絲嘲笑道：“尹大人，就算你官高我一階，可我畢竟是陛下親封的縣子，你真敢對我用刑？”

很快，一名穿戴緋色官袍的人呈現在牢門外，前麵跟著幾名差役，差役手上還拎著一些刑具。

陸績笑道：“李天佑橫行無忌、多行犯警事，早已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曉得漢王是太子的人，太子殿下為了清除內風、保護顏麵，故而派我揍了李天佑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天子開了口，世人皆不反對，可站在殿前的李承乾神采卻變了。

打便打了，何妨浮滑？

兩名衙役頓時上前，一聲不吭地將一套十根圓木做的夾具套上陸績的十根手指，這類刑具算是大餐前的開胃菜，秦時便有，名叫“拶夾”。俗話說十指連心，這類刑具看著小巧，但夾在手上兩邊一發力，倒是痛不欲生，很多豪傑豪傑就是在這件刑具上屈就。

“尹闕，明天你敢碰我一下！來日我定十倍償還！”

尹闕麵色一沉，快步上前狠狠給了陸績肚子上一拳。

紇乾承基早已出了宮門直奔大理寺而去，有了本身給大理寺少卿尹闕的授意，這會兒陸績指不定被他折磨成甚麼模樣呢，倘若尹闕行刑時正趕上千牛衛趕到，萬一他嘴再送一些把本身供了出來……本身本來在父親眼裡嬌縱狂傲的形象，豈不是更加解釋不清了。

“何人？”

他孃的，失算了！

尹闕一楞：“你說這話何意？”

身不由己來到這個天下，身不由己的任由一方又一方的權勢揉捏，為甚麼我的運氣老是不由己？憑甚麼運氣總把握在彆人手裡？

尹闕從見到李素開端，臉上的笑容一向未曾消褪，一副溫文有禮的模樣。但是，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是靠溫文有禮坐上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