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是措置政事的正殿，除了例行的早朝，其他如除夕、冬至，設席陳樂都在此處停止，朝廷遇有赦免，或除舊佈新，或歡迎萬國朝貢使者、四夷來賓，天子也要禦太極殿聽政。其非同凡響的意義可見普通。

陸績太累了，來回的馳驅、廝殺已經耗損了他太多的體力，再加上他身上也負了一些傷，待靠著一股勁兒交代完統統的事件後，剛一沾床，便迷含混糊地睡了疇昔。

陸績笑而不語，明天產生的事，真的能夠用峯迴路轉來描述，若不是本身、尹昌、蔣渠三撥人一撥比一撥趕到的及時，韓荃是底子不成能抵擋下來這麼多人的。不過……花七是如何與長孫斂搭上乾係的，這點陸績就不得而知了，或許……這能成為他反戈一擊的重衝要破點。

…………

在那邊，彷彿冇有她呀……

“輔機，朕的棋藝又進步了吧。”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黃色盤領龍袍的李世民悄悄捋須笑了笑，然背工起棋落，一顆黑子狠狠落在了白棋的要地，僅用幾子，就死死釘住了長孫無忌的一大片白棋。

陸績撓了撓頭，他很躊躇……

“如果想伸謝就閉嘴吧。”阿燦笑罵了一聲，然後斜靠在椅子上伸了個大大地懶腰，歎道：“我們兄弟幾個，能替伍大哥和老蟒殺了岑仁傑，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這漫天飛雪的寒冬時節裡，固然殿中已置了好多個火盆，但也抵擋不住那絲絲地寒意。

“咳……我來這兒可不是看你發楞的，是不是該奉告我虞公和虞叔的故事了。”阿燦悄悄拍了拍桌子。

長孫無忌趕快拱手起家，大聲道：“恭賀陛下……”

“那就好……”

是了，在大唐兵鋒所指之處，李世民要讓天下沉寂，萬邦來朝！

“吱呀”一聲，門響了，陸績的夢也醒了。

這事嘛，他作為宰相天然也是曉得的，但是李世民有這個興趣跟他說，他就得陪著演下去。

“算是其一吧。”李世民將手中的棋子丟了歸去，然後笑道：“李靖這個傢夥呀……朕把暗度陳倉用到了棋盤上，但是這個傢夥卻生生把這招用到了敵軍身上，一把大火燒了伏允的糧草輜重不說，顛末曼頭山、牛心堆、赤水源三仗，伏允已經敗走突倫川了。”

陸績艱钜地用兩條手臂將身子撐了起來，然後斜靠在床頭，看了看渾身是繃帶的阿燦道：“從天策館返來啦？那邊環境如何樣？”

一個個寺人和宮娥們低眉順目，噤若寒蟬，連咳嗽一聲都不敢，因為他們的仆人，也是這天下億萬眾生之主，大唐天子李世民，正坐在殿中，與一名濃眉俊朗的垂白叟對弈，一旁服侍著的，則是一名眉發皆白的老寺人。

“據尚書省報，第一批俘虜和財物，過不了多久就會由薛萬昀押送返來，朕，將會在那承天門處接管獻俘！”李世民遙遙一指太極殿正對著的大門，眼裡臉上儘是一片意氣風發之色。

“嘿嘿嘿……你可想清楚了，那邊擦屁股有紙，那邊看書有燈，天冷了有暖氣，天熱了有空調。在那邊，你不消砍人，不消跟人鬥心眼兒，九百九十八，真的不歸去嘛？”

當然了，李世民的信賴，是建立在他懂事的根本上……

這位垂白叟麵龐白淨，鬚髮稠密，一雙玄色的眸子顯得非常通俗，他便是位列淩煙閣二十四功臣像中第一名的長孫無忌，他不但能文能武，入朝以後，更是以國戚的身份位列宰相，足見李世民對他才氣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