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惶恐萬分:“皇後孃娘如此盛讚,潤娘還小,怎當得起?”
長孫皇後笑道:“既是姑母的侄孫女,也是親戚了,快叫上前來。”便叫侍女去請了來。
長孫皇後見她做得甚是端莊,不由更加對勁,便一長一短得問她在家都做甚麼,愛吃甚麼愛玩甚麼。王潤本來心中害怕不已,但看長孫皇後如許,倒是鬆了半口氣——另一口氣還吊在半空中呢——撿了規端方矩的答法回了,隻說在家做做針黹,學書習字。嗯,實在她想說她都在家吃喝玩樂,好逸惡勞的,但是冇這個膽量。這話一聽就是假的,王家是甚麼人家,會讓嫡女好吃懶做麼?若真這麼說,指不定還鬨個“欺君”、“大不敬”的罪名,王潤衡量了一下,還是誠懇點吧!
同安大長公主固然很享用崔氏的問好,但是也不敢過分度,她這個嫂子可不是善茬,便道:“嫂子多禮了,快請起。好些日子冇見潤娘了,本日可也來了?”
一聽此言,王潤幾乎暈疇昔。丫丫的呸,她如何不去買彩票,估計幾億的大獎絕對能中。
世人皆知同安大長公主的身份與彪悍的風格,怕觸了她白叟家的眼,皆都恭恭敬敬地站起家問好。
韋貴妃纔不睬她,對於和她並列四妃的燕賢妃,她不止一次想過,到底是甚麼啟事讓賢人將她立於與她劃一第的賢妃之位,固然貴妃為首,賢妃為末,但都是正一品,實在太欺侮她的智商了!
把個配角兒倒是忽視了。
韋貴妃笑道:“侄孫女嫁了外甥孫子,可不又是一家親了麼?大長公主好福分。”燕賢妃現在更把她的巧嘴闡揚得淋漓儘致,笑道:“天子娶兒媳,世家嫁嫡女,公主做冰人,好一段嘉話!”
這這這,婚姻不是大事麼,皇子們的婚事不是還要考慮政治身分麼?如何這皇室後輩的婚事決定得這麼快?
崔氏腹誹:裝得挺像的,昨兒纔剛見過呢,還好些日子冇見了。嘴上卻道:“來了,隻是未經傳喚,不敢近前相見。”
鄙夷鄙夷鄙夷鄙夷……無窮循環。
王潤被她的手指導得心跳都挺了幾拍,不會那麼不利吧,不會那麼不利吧,不會那麼不利吧?……
一向以來我覺得“荊佈下堂”的事存在於戲文中,或者離我餬口很遠,但冇想到現在就活生生得產生在我的餬口中!
王潤也不想現在被人想起,嗚嗚,事情如何會變成這個模樣?
這就是典範的飛黃騰達以後丟棄荊布之妻!
同安大長公主大笑道:“同喜同喜啊!”
但眾家夫人都是見慣了場麵的,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向崔氏道賀。
王潤再次心動過速,皇後和妃嬪不是死敵麼,快否了吧快否了吧快否了吧……
鄭夫人倒是笑得矜持,心道:你們這一個兩個妃子鬨的甚麼事兒啊?口中倒是笑道:“那是貴妃娘娘謬讚了。”
世人也回過神來,即便是心中有些迷惑的,倒也解開了幾分,暗歎皇後孃娘公然賢惠,貴妃娘娘也公然受寵,這紀王娶妻,還要皇後出麵……咳咳,但實在和究竟實際差了很遠很遠。
韋貴妃笑眯了眼,道:“好是好,隻是紀王不懂事,隻怕委曲了鄭家小娘子。”
那邊世人正和韋貴妃鄭夫人道賀,鄭慧娘害臊,早躲了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