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兄，這些老兵乃是真正的財產，就這般解甲歸田了，實在可惜，我想重新調集他們。”

“你要查閱這幾年解甲歸田的老兵名冊？”

“四鎮的駐軍雖說偶爾會在轄區內護送商隊，但護送的路程有限……我籌算將這些老兵調集起來，專門護送商隊賺取財帛……”

“這是我們安西的事情，就不勞河西大節度使操心了。”

“豪傑遲暮，河西大節度使老了，有些事情躲不了。”

“慎言，既然都護要做君子，我等身為部屬，自當保護。”

封常清溫馨地聽著，心中不竭地思考起來，沈郎說的這個鏢行還是很有搞頭的，一來能夠藏兵於民，二來能夠讓那些老兵來往於河中諸國，乃至於大食境內，刺探動靜，不管如何看都是對安西軍大有裨益的功德。

隻不過這類心機，便是高仙芝也隻能深藏心底，也隻要封常清私底下纔敢和他抱怨。

“都護，這但是個好機遇啊，當年李嗣業留在安西，就讓河西大節度使很不快，這回他乾出這類事情來……”

“都護，那葛邏祿、胡祿屋那邊……”

“罷了罷了，不說此事。”

封常清見沈光皺眉，不由輕笑著說道，就算要和河西大節度使翻臉，也不是現在，此次是個陽謀，河西大節度使踩不踩坑，就看這位河西大節度使另有往昔幾分度量了。

自從開元年間，募兵製逐步代替府兵製，安西軍中募兵占了絕大多數，疇昔來安西的長征健兒多數會在退役滿六年後返回故鄉，但是這幾年關內淺顯百姓的日子大不如前，是以這兩年裡有很多退役期滿的老兵留在了安西。

聽到封常清不堪唏噓的感慨，沈光沉默不語，兩年前那位河西大節度使還揮軍擊斬突騎施可汗莫賀達乾，冊骨咄祿毗伽為十姓可汗，但這場大戰後，軍事生涯和功勞都達到顛峰的夫蒙靈察再也冇了銳氣，他就如同垂老邁矣的雄獅，防備著年青的獅子取而代之。

“封兄，說到前去焉耆，我這幾日訪問了城中一番，發明這兩年實在有很多軍中老卒解甲歸田後冇有回關內……”

昨晚的事情，他早已傳聞，李嗣業領著牙兵，把葛邏祿人和胡祿屋人堵在驛館，殺了個潔淨，完事今後還揹著藤條去高仙芝那邊來了出負荊請罪。

“還能如何辦，既然程都護是真君子，那這個小人隻能彆的找人來做了。”

沈光從不擔憂封常清的手腕，但是那位河西大節度使到底不是淺顯人，想必幕中有很多人才，一定會冇人看不出這是個騙局。

“那是高都護的事情，與某無關，都散了，去忙自個的事情。”

沈光曉得高仙芝要上位，就得搬開夫蒙靈察這座大石頭，不然不管他在安西立下多少功績，都彆想成為安西多數護。

都護府裡，程千裡的官署內，他看動部下幾個幕僚，眉頭緊皺。

沈光遊移了下，還是和封常清說出了本身的籌算，“封兄，我問過曹大，這絲綢之路上來往的商隊，全都是武裝商隊，哪怕到了四鎮範圍，仍舊有被劫奪之憂。”

“沈郎想做固然去做就是，老兵的事情，某會派人幫你。”

“封兄，現在籌算如何做？”

幾個幕僚看著下了逐客令的程千裡，曉得這位主君情意已決，因而便隻能點頭而去，出了官署後，有人道，“都護這是婦人之仁，如果不趁這個機遇將那高仙芝壓下來，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