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點點頭道,這兩個女兒肯靜下心來跟沈郎學樂是件功德,免得外人覺得他高家女都是隻會舞刀弄劍的刁蠻習性,出嫁了還在家裡毆打丈夫。
“甚麼好動靜?”
沈光決然回絕道,封常清如何能夠為這類小事來找他,這美婢八成是有題目的。
當沈光淩晨起來,和牙兵們跑完圈後不久,他買下那塊地盤前的街道上,便擠滿了各式百般的馬車。
沈光猜疑地看著笑得有些莫名鄙陋的封常清,他可想不到能有甚麼好動靜值得封常清特地上門的。
因為這位龜茲國主,也如同當今大唐賢人般愛好樂律,更是善於諸多樂器,連王宮裡的樂工都自愧弗如。
看著氣呼呼的沈光,牙兵們都是偷笑不已,現在沈園裡堆著的那些禮品有小山那麼高,偏生上麵也冇寫清楚是哪家送的,郎君想退也退不了。
“這樂譜,你們每組輪番謄寫,每人一份,接下來這兩個月,我們要好生排練,你們如果有甚麼設法,便在講堂上說出來,不要驚駭說得不好……”
被牙兵們保護著,沈光才騎馬殺出重圍,去往高府。
樂人們對於兩位高家小娘子的插手,都非常獵奇,他們乃至打賭兩位小娘子甚麼時候就會受不了這份罪。
“是,阿耶!”
那些在樹林外隻聽得六七分曲子的紈絝子,幾近全都成了沈光的擁躉。
“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好生學著,但是不成誤了沈郎的閒事,曉得嗎?”
“沈郎,某這趟過來,是有好動靜奉告你。”
等兩個女兒分開,高仙芝纔拿起桌上那疊五線譜,看了眼後隻感覺如同天書,但仍舊裝模作樣地看了會兒後才放下,朝邊上侍立的老管事道,“叮嚀下去,這樂譜的事情不得彆傳,如果出了差池,打死勿論。”
上街時圍觀他的人更多了,並且對於那些紈絝子來講,尾隨他已然成了種民風,哪怕他喬裝打扮出門,都冇能瞞過這些紈絝子。
“此後莫要再跟著沈郎,沈郎如果活力,這事情可就……”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容人,那些牙兵們再凶神惡煞,但是趕上那些冇皮冇臉的紈絝子,也不美意義伸手趕人,隻能許他們遠遠跟著。
沈光這回算是深切體味到“擲果盈車”和“看殺衛玠”這兩個成語的含義,因為跟著時候的推移,他本覺得這事情會淡化下去,但是當王宮裡俄然傳出大王茶飯不思的動靜後,沈光深深感遭到了來自這位龜茲王的歹意。
“郎君,某家仆人有請……”“滾蛋,明顯是我們先到的,郎君……”
很快講堂上,樂人們都是聚精會神地謄寫起樂譜來,隻要胡瑪爾那些舞姬們帶著兩位高家小娘子,幫她們從最根本的樂理知識重新學起。
這是白孝節這位龜茲國主回到王宮裡後朝靠近的大臣們說的話,如果說高仙芝本來這麼說,大師都隻是當笑話聽,那麼這話從白孝節口中說出來那幾近就是冇法回嘴的。
看著神情當真的兩個少女,沈光莫名鬆了口氣,然後暖和道,“那你們要好好上課,胡瑪爾,你帶下兩位小娘子。”
被牙兵們請出去的封常清不由感慨,沈郎真是越來越精瞭然,連開口的機遇都不給他。
“那位大王呢?”
延城俄然出了這麼一名當世大師,對於那些達官朱紫和富商大賈來講,誰如果能請到這位沈郎去家中做客,那便是天大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