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釀酒,說到底也是為了贏利,樊樓雖好,但限定太多,一年賺那二三十萬貫也就頂天了,但是這燒酒的買賣纔是真正能賺大錢的,沈光都冇想過往長安賣,光這安西河中諸國就充足他賺的了。
封常清也是老酒鬼一個,聞言後自不客氣,吃了幾塊蒸羊肉後才停下筷子,這時去取酒的波斯奴抱著壇大甕過來,取了酒封後,那股白酒特有的濃烈香氣頓時劈麵而來,隻是味道仍舊有些沖鼻。
封常清捏了捏鼻子,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道,跟著倒入盞中的清澈酒液,他的眼神更加迷離,“清澈如水,沈郎公然冇有騙某,這世上還真有這等奇酒!”
“封兄,此酒性烈,你頭回喝,還需慢飲。”
喝酒不就圖個一醉方休解千愁嗎!他疇昔得喝多少葡萄釀,才氣尋覓到這類飄飄欲仙的感受,現在一口就上頭,這還不算好酒,那甚麼算好酒!
“都護,某傳聞那沈郎有千杯不醉的海量,連白大蟲都被他喝翻,不敢去尋回場子。”
封常清手婆娑著那壇開封的燒酒,聲音降落,“這麼好的機遇,合該這酒名動安西,也好賣個高價!”
看動部下不覺得意的中郎將田珍,程千裡倒是眉頭緊皺,樊樓的第二場吹奏會,他便服前去聽了,那沈郎所製新曲無不勾民氣神,並且氣勢差異於當世,對於遠在長安愛好別緻事物的賢人而言,確切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沈光苦笑著說道,那些小說裡,這蒸餾酒做起來倒是簡樸,但是當他實際操縱,才發明冇那麼輕易,到最後他乾脆把這兒丟給了被他委以釀酒重擔的兩個波斯奴在這兒折騰搗鼓兩個多月,才總算釀出能夠入口的土燒酒。
沈光沉聲說道,要不是擔憂明晚的宴會要和人拚酒,他是籌算把這批燒酒窖藏三個月再拿出來的,但是想到龜茲王宮裡那些葡萄釀,他寧肯拿這些新釀的土燒去和人拚酒,也不肯喝得膀胱爆裂。
“不瞞封兄,這烈酒固然釀出來了,但是離我阿孃釀的烈酒,這味道上還是差得太遠。”
……
“新豐美酒鬥十千,某觀沈郎這酒可比新豐美酒有滋味很多,賣個一鬥十千錢也不過是平常事。”
“去把酒拿來。”
封常清看著沈光,想到明晚那場宴會,便猜到他幾用心機,這燒酒這般性烈,如果沈郎拿這酒和人拚酒,怕是來多少躺多少,可比喝那葡萄釀痛快多了。
“都護何必和這高麗奴置氣,他跳得再歡,難不成賢人……”
“封兄,你感覺某這酒賣多少錢一鬥合適?”
“封兄,某現在有樊樓在手,臨時不缺錢,這釀酒良方是以待將來,不然某何必向你扣問焉耆國可否開開荒地。”
想到這些年來行事更加隨性的賢人,程千裡亦是內心冇底,這高麗奴說不準就會爬到他頭頂去了,“二郎,此後在內裡行事說話都細心些,莫要叫人抓了把柄,今後彆在人前喊甚麼高麗奴了。”
“歸去好好養精蓄銳,明日王宮宴飲,再好好殺殺他的銳氣。”
開初封常清是感覺沈光這口中的燒酒太難喝,入喉又燒喉嚨,就是去喝馬尿也比喝這玩意強,但是當酒意衝頭,那種暈乎乎飄飄然的感受頓時讓他感覺這纔是酒啊!
“封兄那裡話,待會我讓人自送去都護府。”
“快,快與某滿上。”
沈光隻見封常清如同變臉般,那本來還嫌棄的神情轉眼間就成了兩眼放光,剛放下的酒盞又被他抓在手裡,細細地喝了小口,然後閉上眼睛滿臉的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