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倒是一笑,而後又哈哈大笑,很久她笑容斂去,道:“給你一個機遇說一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吧!朕聽著……”
武則天俄然對上官婉兒展開說教,說得上官婉兒滿臉通紅,的確是無地自容。
這就有些難堪了,內衛蹴鞠軍某種意義上說代表的是武則天的顏麵,現在她們被白馬寺如此壓抑,這不是讓天後臉上丟臉麼?
再看內衛蹴鞠軍這一邊,整軍顯得支離破裂,特彆是被敵手先聲奪人以後,陣腳竟然大亂,不過數盞茶的工夫,內衛蹴鞠軍便閃現出敗勢。
武則天悄悄的哼了一聲,目光投向嶽峰,道:“嶽四郎,你說說這個案子,你也感覺是周興打了武尚書麼?”
等她沉著下來思忖此事,模糊有些悔怨的時候,此事卻又木已成舟了,她上官婉兒何許人也?如此傲岸的她又豈能出爾反爾呢?因此這事就如此敲定了,她也不再想蹴鞠軍的事兒了。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我聽聞武尚書已經指認周興為凶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應無不對!”
嶽峰麵色安靜如水,心中卻掀起了激烈的不安,不知為甚麼,他有一種被武則天一眼看破的錯覺,嶽峰俄然感覺麵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駭了,其彷彿具有洞察民氣的本領,嶽峰所作的那些所謂佈局,彷彿被這女人一眼看破了。
嶽峰這話一說,全場皆驚,薛懷義也倒吸一口冷氣,至於上官婉兒和韋團兒等則是張大了嘴巴,嚇得神采慘白。
“啊……”上官婉兒一下懵掉了,她滿腦筋想的都是蹴鞠呢,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場上的蹴鞠所吸引,那裡會預感到在這個時候武則天會俄然發問?
嶽峰道:“天後,武尚書前幾日遭打,當時自稱並冇有見到凶手,剋日微臣和周侍郎生了齟齬,立即就有禦史問罪,而後另有武尚書的親身指認,武尚書既然早就曉得凶手乃周侍郎,為何本日才指認?因此微臣感覺周侍郎是凶手的能夠性反而不大!”
又念及這刺殺之案,固然是大案要案,但是陛下和皇子以及天後卻乃是遠親母子,祖孫,那周興為一己之私,打通西宮寺人,以西宮寺人之言當作證詞,用此行羅職誣告之事,矇蔽天後,誹謗天後母子,祖孫之情。微臣心中實在惡之,當日見到周興,便情不自禁,故而纔有了齟齬,這便是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的天,嶽峰這是要尋死麼?竟然把這件事扯到了陛下和三皇子身上,公開承認本身和周興生齟齬是因為三皇子,這膽量也太大了。
嶽峰愣了一下,臉上閃現出驚詫之色,立即後退一步,而後跪在地上,道:“天後聖明,微臣該死!微臣……微臣肇事周侍郎,是因為微臣……微臣……悔恨此人,恨此人害陛下和三皇子……”
本日武則天這一番火辣辣的狠批,冇有給她留任何情麵,上官婉兒真是慚愧非常,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武氏的神采倒是最安靜,她悄悄的看著蹴鞠場,彷彿對場上的比賽漠不體貼,俄然,她扭頭看向上官婉兒,道:“婉兒,那一日究竟是誰打了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但是周興麼?”
當日上官婉兒退出蹴鞠軍隻是因為她遭到了武三思的侵犯,內心驚駭驚駭,實在是難以去思忖其他的事情,因此便出言退出蹴鞠軍,阿誰時候她底子冇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