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慌亂的眼神瞧下落日裡的大街,嘴裡似在喃喃自語的說,“對於你也不須三頭六臂,唉,他是武化縣令。”
徐小小聽出他話裡的不痛快,秀眉微蹙,睇了他一眼,又耐煩的解釋說,“薛楚玉能當縣令,是薛刺史上報嶺南道巡撫使,得了自長安城來的天皇、天後的旨意,答招考官,若政績斐然,便擇優任命為官;若不堪大用,便依律問罪。以薛刺史的聲望,薛楚玉的文武雙全,大可將薛楚玉直接保舉在長安為官,卻恰好令他到這偏僻之地試官,這份忘我的胸懷,確是旁人難及的。”
兩人僅隔半丈,近間隔賞識美人,她精美的耳朵在落日裡粉紅剔透,一雙寶石般的眸子熠熠生光,兩瓣紅紅的櫻唇似微閉又似舒展,嬌挺的鼻翼跟著悄悄的呼吸和一起一伏的胸脯聳動,儲藏著無窮的引誘,傳說中的紅顏禍水,指的就是這類女人。
親疏有彆,薛仁貴再如何公道嚴明,隻要薛楚玉在他耳邊進幾句讒言,他會因一個外人的話去責備本身的兒子纔是奇事,蕭林已撤銷前去薛府找差事的設法,平空去受一番熱誠,也太冤枉了些。
獲咎的是本地的一把手,名副實在的地頭蛇,蕭林心頭一突,摸了摸懷裡的手劄,抽了出來,強作平靜的說,“這是先祖父與本州薛刺史論交的信函,今次,聽聞薛老爺子六十五歲大壽,我是特地前來拜見,有愛民如子的薛刺史在,想來這五公子也不敢為所欲為。”
徐小小驚奇的望了他一眼,接過手劄,仔細心細的看了,沉默半晌,又遞還給了他,輕歎了一聲,“你知這五公子是誰?”
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獲咎官宦後輩的結果蕭林也心知肚明,但當著美人的麵,怎都不能這麼打了退堂鼓。何況,另有祖父與薛仁貴這份友情在,大不了就去找薛仁貴當背景,也不至剛充了豪傑,立馬又當縮頭烏龜。
“這是甚麼鬼?白富美倒貼錢,還貼人?世上另有這類功德?”
徐小小眼神落在蕭林身上,又問,“你住哪家堆棧的?我著人送些川資來,供路上之用。”
徐小小略作考慮,又搖了點頭,“我不記得父親有提過柳州蕭氏的人呢!你找我和父親甚麼事?”
徐小小說,“去了交州王謝曲家診病,起碼要三個月吧!”
他將舉賢不避親、不近女色念得很重,諷刺味實足。
獲咎了薛府五公子,連最後一道護身符也冇了感化,莫說投奔薛仁貴贏利還債,便是本身也是難保,不由得背心排泄陣陣盜汗,嘴唇微微的顫抖不止,嘴裡說著強撐臉麵的話,“冇想到薛仁貴也是任人唯親的主兒,倒是見麵不如聞名。”
如果換在穿越前,蕭林毫無疑問會挑選實施婚約,抱得美人歸,但眼下倒是人窮誌短,家裡還等錢拯救,哪兒另故意機去泡白富美?
徐小小感激他的拯救之恩,欠身向他行了一禮,“多謝公子本日仗義得救,這五公子是橫行霸道的性子,獲咎了他是惹下天大費事。”
徐小小對他生出些些慚愧之心,低垂著視野,“不,你曲解了。薛刺史一派甲士的風格,連薛府也是依著虎帳的端方辦理,薛府上高低下的男仆、仆人不超越二十人,並且還是清一色的青壯男丁,從薛夫人過世以後,府裡女人味兒都聞不到一下。”
徐小小見他躊躇不決,便說,“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不如你先在徐家醫館住下,等我父親返來再計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