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段康德就近先到親仁坊柴府道明環境,劉福源的哥哥劉福廣聽聞弟弟與人產生爭論,當即剛去東市市署。
金管事聽到此話,本來就要說出口的話,便又噎在嘴裡。皺著門頭暗想:這墨客還熟諳房相?這個不好辦啊!思慮半晌,金管事才緩緩開口,倒是說與一旁的市署衙役。“段康德,你且去房相府和柴公府傳信,將環境詳細申明,看看二位大人都有何反應!”
劉福源頓時一怔,心道:一個窮酸墨客,會與房相有舊?胡說八道,想恐嚇於我,我纔不信呢!轉而又想: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眸子猜疑地轉了一個圈,隨口說道:“你這廝,還是讀書人,老夫是問你去市署,還是縣衙?”
房玄齡與柴紹道彆以後,回身對秦軒道:“秦公子不是口稱老夫故交麼,現在老夫聘請故交秦軒到府上一敘,不知肯否?”
劉福源瞥見秦軒穿戴淺顯,口音不似長安人士,便趾高氣昂道:“見官就見官,滿長安城到處都是官,不知你欲見哪一個!老夫倒是熟諳很多,不曉得你願定見誰?”
金玉龍聽完,不知如何是好,心道:我這如果承諾,顯得我毫無主意,另有舞弊的懷疑;如果不承諾,又獲咎劉管家,並且也不曉得柴公是個甚麼設法。眸子四轉,看向房玄齡和柴紹。
金玉龍一怔,不知如何判罰,畢竟劉福源方纔確確實在已經將秦軒之物拿到手,若不是現在查清,定然已被昧去!
劉福源刹時撲在地上,痛苦道:“小人知錯,是小人一時動了貪財之心!”
一旁的金玉龍聽到秦軒之言,急道:“房相,下官方纔隻是謹慎行事,恐怕判理弊端,至今還未宣判!”
劉福源聞言,臉皮一陣顫栗,立即出言抵賴:“哼,此乃鄙店之物,怎會是你家家傳?”
待劉福源拿出群眾幣以後,金玉龍接過以後,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驚奇:人間另有如此珍品!劉管家上前瞥了一眼,心中暗道:好畫!我說麼,福源竟然不強買,而非要昧人書畫,本來是如此佳構,恐怕全部當鋪也不值這兩幅畫!
秦軒的答覆令金玉龍甚為對勁,當即宣判:“事情已然水落石出,本官念在劉福源年齡已高,便免除笞五十。劉福源將東市原福源當鋪送與秦軒以作賠償,劉福源遷回客籍,今後不得進入東市經商!”
柴紹冷視而言:“那金管事持續鞠問,本駙馬與房相旁聽,無毛病吧!”
金玉龍顧擺佈而言他,遲延了半天,仍不見房府來人,心道:看來這墨客方纔是胡說八道!隨即對著秦軒厲聲道:“秦軒,你假借贖當,訛人書畫之事,還不從實招來!”
劉管家倉猝跪地失聲道:“冇有,老爺,老奴冇有!”
劉福廣見金玉龍愣神,急道:“金管事,此事是家弟之錯,念在他年時已高,如果真笞五十,恐怕性命堪憂。不如將福源當鋪送給這位公子當作賠償,然後將家弟逐出長安,令他回故鄉種地去!”
金玉龍還未說完,劉福廣直接一腳揣在劉福源身上,嗬叱道:“你個混賬東西,知己被狗吃了麼,竟然欲昧人財物!”劉福廣此言,可謂是奪目至深,一個欲字便讓金玉龍的判罰擺盪,須知唐律中得財與未得財的判罰有著天壤之彆:不得財者笞五十,得財者至五十匹處加役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