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涼亭為題,越是如許簡樸的題目,越是難作啊!閉目深思,很久,纔開口吟道:“池邊水榭八角開,亭內清風四方起。桌上擺宴欲喝酒,員外輕道請吟詩。”
見書卷另有很多,便乾脆全數拉開,瞥見梅花底部,還留詩一首:“**北風引雪來,漫天冰花飄香至。憑窗望去尋尋覓,唯見梅花點點依。”
門房之人拿著秦軒所送書畫,兩腳生風般跑到賀行健書房。“老爺,門外有人送了一副書畫!”
秦軒聞言,輕笑幾聲,伸手接過草紙。一看,隻見上書:“一二三道水流,四五六聲蛙叫。”不覺皺眉道:“咦,為何隻要兩句?”
秦軒沾了沾墨水,換做行楷之體,緩緩寫道:“一方池水清如許,幾片白雲隱若無。東風撫柳柳輕歌,含笑觀花花自舞。”
待賀行健拉開書畫,隻見書捲上部,行雲流水三個大字:“雪中梅”,秦軒所寫之字,雖不是大師之風,但也是學今後代諸家之長。賀行健不覺嘴角微彎,幾次點頭。再拉一段書卷,往下一看,隻見寥寥數筆,勾畫出幾朵梅花,無雪、無枝、無他物,心中不由暗道:如此簡易之畫,隻可惜了三個好字!
秦軒等人跟著賀行健移步涼亭,走到涼亭中間,賀行健俄然立足,轉頭笑對秦軒。“秦公子,你看看老夫這座涼亭如何?”
“鄙人秦軒秦之豪,乃是本縣新上任縣令,初到此地,聽聞賀員外文采甚好,特來拜見!”
幾人坐在涼亭的石凳上,賀行健摸著下頷短鬚,發起道:“老夫之酒,但是太原道汾陽名酒汾清,此酒清澈如水,暗香四溢,秦公子如果想喝,那可得行個酒令!”
賀行健微微擺手道:“本日老夫非常痛快,秦公子這般朋友,老夫也認定了,其他之事,就不要拿到酒桌上了,老夫懂!”
賀行健眸裡一絲狡猾,秦軒看得清楚,也不計算,隨口而道:“既然賀員外有此意,鄙人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軒見此,嗬嗬而笑,出言道:“賀員外真是利落,那鄙人便出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