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均蹙起眉頭,微微一愣,隨即含笑解釋道:“秦師莫非方纔冇有聽清楚聖旨?陛下的旨意但是說得明顯白白,你身為天下官員榜樣,令各級官員向你學習,雜家這一聲秦師,有何不當?”
木箱一開,楊恒均微微向前傾著身子,瞥了一眼,很絕望地耷拉著臉。秦軒向前一步,見箱內放著三身千牛衛鎧甲和兩身官袍,不由蹙眉考慮,想起方纔折書之言,當即便明白了李世民之意。
與此同時,李慶瑞行色倉促地跑到秦軒房門外,急道:“公子,彷彿是京都來人了!”
“此乃陛下賞賜給秦師之物!”
秦軒很有幾分殷勤的模樣,令楊恒均甚為欣喜,咯咯笑道:“哎喲喂,秦縣令不消這般客氣,還是與雜家同業吧!”說話間,便伸手抓住秦軒的胳膊,向院內走去。
楊恒均緩緩翻開聖旨,脆聲而道:“賢人曰:杭州鹽稅,乃國之底子。朕剋日聽聞,杭州刺史府一乾官員,欺上瞞下,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幸得餘杭縣令秦軒,雖身份寒微,卻力挽狂瀾,切身涉險,運籌帷幄,將這等逆臣賊子悉數查處。故朕觀之,秦軒此人一身浩然正氣,滿腹忠孝節義……當為天下官員之榜樣,向其習之。”
待府高低人,將秦軒之物悉數放到馬車之上,李慶瑞和邢宏林便直接跳上第一輛馬車,馬鞭一揚,緩緩向餘杭西城門而去。
秦軒曉得楊恒均來到餘杭是來宣旨的,不敢怠慢。倉猝上前,拱手見禮道:“楊公公折煞下官了。下官餘杭縣令秦軒見過楊公公!”說完便伸手錶示道:“楊公公,您請!”
很久,楊恒均還是在吐沫橫飛地念著:“素貴顯者為師,秦軒固然年事,卻德才兼備,可做師也……”
走進大堂,一眾千牛衛便擺列兩側,昂首挺胸,威威而立。楊恒均則直接走到大堂桌前,轉過身子,輕咳一聲,脆聲道:“餘杭縣令秦軒接旨!”
落日漸沉,西院老樹下,石桌上擺放著一些酒食,秦軒和楊恒均對桌而坐。酒過三巡,李慶瑞便端著一個木匣緩緩而來。秦軒含笑而道:“楊公公,此乃下官一點情意,還望楊公公勿要推讓!”說話間,向李慶瑞伸手錶示著。
錢如玉微微一怔,隨即便輕柔地一笑,點了點頭,嬌唇輕啟:“恩!軒哥哥,既然已經這般決定,那就早些將漫雲接過來吧!”
秦軒帶著李慶瑞、邢宏林倉促走出縣衙驅逐。隻見一輛都麗堂皇的馬車停在縣衙門口,兩旁都是騎著膘肥體壯戰馬的千牛衛,個個精力抖擻,威武不凡。
秦軒當即便肯定來人是從京都而來,並且十有八九是前來宣旨。恭恭敬敬地肅立在車前,隻見馬車車廂門簾一掀,走下一名內侍寺人。年紀不算太大,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身材微微有些富態,紅光滿麵顯得格外精力。
二人酬酢幾句,楊恒均又從袖兜拿出一本折書,笑道:“秦師,雜家這另有陛下一道密旨!”
李慶瑞心領神會,恭恭敬敬地將木匣放在楊恒均麵前。楊恒均低頭瞥了幾眼木匣,伸手虛推半天,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秦師,這是何意?”
“我去,李世民這一出鬨得可真有程度,還秦師,咋不封我個公侯鐺鐺!”秦軒暗自腹誹幾句,便含笑而道:“楊公公抬愛,下官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