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身影上前,墊步壓動手腕,尖刀向上就是一桶,從肋間紮入,對穿背脊,血水噴出三五尺遠。滋滋作響,嗤嗤發聲。
王鼒目光森然,“此事,老夫不知,汝亦不知!”
噗!
而此時拿了海州一個微末小官的王弘直,聽聞族中有了些許變故,扣問以後,神采大變。
又是一刀紮死,張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隻誅首惡,鄙人一貫誠信做人,有口皆碑。”
站在張德身邊的張青山嘴角一抽,臉皮極其不天然地想要抽搐,正要張嘴說話,卻被坦叔拉了一下。
“賊寇放肆!賊寇……”
一箭射中一人左肩,箭羽還在顫巍巍,那人頓時倒地哭號起來:“張公!張公!都是王益之,都是王益之啊!張公饒命!張公饒命——”
嘭!
張青山冷眼掃過錦袍披甲的軍人,超出那軍人,目光落在彆的幾人身上,便眯著眼睛道:“琅邪王氏也出這等敗類?”
“好了,做事去吧,再睡上幾個時候,天然無事。”
“你……你……大膽!”
“仲叔,快快說來!”
隻河北道不走大運河走海路的那些糧船,在他這裡補給中轉,一日之間,百幾十艘大船都是等閒。
錦袍披甲的軍人如何都想不到,這莊戶頭子竟然這般的大膽,頓時叫道,“吾乃左屯營的……”
刀尖跟石磚摩擦出刺耳的沙沙聲,到了幾個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告饒的王氏後輩跟前,張德暴露了一個淺笑:“愚人,吾非惡人,當然隻誅首惡了。”
“定奪?定奪個甚?”
“是,山哥。”
話音剛落,就見二三十個莊丁騎著黃鬃馬,拎著些微帶著弧度的馬刀,收了一下韁繩,老遠就問道:“山哥,郎君說了,拿下。”
王弘直擦著額頭上的汗,他在鬱洲做個津令,微末小官,但這幾個月適應後才曉得,這微末小官,比之下州刺史,隻怕還要乾係嚴峻。
“大膽!爾等竟敢攔我?!”
坦叔瞥了他一眼,正了正撲頭,朝著莊內走去,到了一個院子跟前,守在了門外。
“張公!張公饒命啊!”
隻見飛鳧箭不等那人聲馬嘶爆建議來,就已經將那些張大嘴巴的射翻在地,然後十幾張大網飛了出來,將人馬全數罩在此中,又是一聲呼喝,拖翻在地。
“來人,把死了的拖出去燒了。”
“快叫出去!”
坦叔麵無神采,喊來幾人道:“來人,把屍首拖出去燒了。”
一貫自大膽氣的張青山,追上坦叔:“郎君嚇到我了,隻在當時,我便感覺死的是我,不是那些王氏雜種。嚇到我了,嚇到我了……”
正旦,天冷無風,晴空萬裡。莊子散出去的護院多了一兩百號,張青山裹著棉大衣,內裡襯了羊毛,腳上的馬靴裡頭,也是縫了一層絨布。
王弘直神采發白,隻感覺天也要塌了下來。而王鼒倒是眉頭微皺,沉聲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山東鬥室的無智蟯蟲,自取滅亡!”
甩了甩刀鋒上的血肉,張德掃了一眼剩下那些麵無人色已經完整精力崩潰的王氏後輩,感慨道:“接下來,誰是首惡?”
“又是想射王益之,成果射死了八郎。可惜了,八郎是個好男兒,一手好書法,還能畫牛,又治春秋,還擅劍術,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兒。可惜了啊,可惜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