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和伴計麵如死灰，卻聽程處弼哈哈大笑，道了一聲“妙哉”，順手再抄了一個壇罐，砸向另一個裝滿堿水的大缸。

高升度量女兒連頭都不敢回，隻是發足疾走，跑了一段路便累得氣喘籲籲。

掌櫃和伴計都哭喪著臉，也不敢上前，恐怕程處弼連他們也踹了。

“你此人怎俄然留步，某的鼻子……啊……都見紅了……”

視野在圍觀的百姓中掃了一圈，也看不出是誰剛纔出言提示，程處弼抱拳朝圍觀的人群大聲道：“那位郎君仗義提示，待某砸了這肆鋪再來謝過。”

高升扭頭一看，遠處一隊武侯正小跑著趕過來，內心一驚。

待二人走到人堆前，分開人群擠進人堆，看清楚那麼多百姓圍觀是為甚麼，張大柱才明白，高升確切不消焦急，因為有人在砸場子。

“武侯來了，快跑。”

武侯可不部分青紅皂白，見人抓人，為了製止過後費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高升遭到程處弼的撞擊，腳步踉蹌了幾步，幸虧冇跌倒。

張大柱是為二人慘烈的碰撞而驚叫。

“這位盧國公府的少郎君，平常帶著各公府、宗親紈絝鬨得長安城雞犬不寧，人稱長安小霸王，這惡名可不是白來的。”

隻見一個二十歲擺佈、滿臉絡腮鬍的年青人，身著藍綢綿袍，腰間玉帶上繫著一塊圓形玉佩，腳踏筒靴，非常放肆的站在肆鋪內。

程處弼的前臉兒直接撞在高升的後腦勺上，兩人都是吃疼慘叫。

程處弼回身瞪眼著掌櫃與伴計，踹不動大缸，踹人天然輕鬆，抬手一指掌櫃的，怒喝道：“掌櫃，與某家滾過來。”

就在他籌辦讓張大柱接太高悅持續跑路的時候，高悅卻道了一聲：“阿耶，砸店那人一向跟著我們呢。”

一腳奮力揣在那大缸上，大缸卻紋絲不動，惡感化力下，反而將年青人震退數步。

掌櫃點頭，現在他是心膽俱裂，那裡趕上前。

壇罐帶著呼呼風聲直飛過來，嚇得掌櫃和伴計倉猝遁藏，纔剛躲開飛來的壇罐，就聽到身後一聲“啪”的脆響。

高升帶著女兒，與張大柱遵循掌櫃說的地點，前去賣盜窟堿水的鋪子，遠遠的就看到鋪前的街道上擠滿了百姓。

見張大柱如此衝動，高升笑著打趣道：“天子不急，急死寺人。”

圍觀的百姓群情紛繁，看來這叫程處弼的年青人在長安城乾了很多惡事，名聲太臭，乃至於好多百姓熟諳他。

正砸得鼓起的程處弼微微一怔，看著肆鋪內的水缸全數破裂，隨即也乾休開溜，好死不活的恰好和高升三人一個方向逃竄。

一聲是高升的，一聲是程處弼的，一聲是張大柱這白癡的。

看著肆鋪內一片狼籍，到處是水窪，內裡的堿水毀於一旦，程處弼心對勁足，高升亦心對勁足。

而背對他的高升，現在正都雅到數個武侯往這邊追來，顧不上後腦勺痛苦，回身抱住高悅就逃。

冇想到程處弼早一步上前，抄了一個壇罐在手，也不看，直接砸向搶過來的掌櫃和伴計。

程處弼雙眼一瞪活像閻王，就待上前將掌櫃和伴計也踹了，卻聽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句話。

他將高悅一把抱在懷中，對張大柱一聲叫喊，混著人群就往外溜。

看來剛纔他混在人群裡一聲提示，實在有需求。

“傳聞這盧國公府的少郎君，凶得很，前些日子還砸了一家酒坊，被大理寺關了十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