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臨朝聚武文，多嬌挾恨入金門。

高塔亭亭送客，平湖淼淼連天。柳外捕魚船去，花邊沽酒旗懸。

周誅管蔡監殷叛，漢殺淮王造反臣。

因與東宮懷宿恨，暗將從嫁配儲君。

珠翠鳳冠全棄擲，錦絨彩服儘殘落。

淮王得赦仍謀反，兩度連擒自喪身。

安排巧語瞞天子，籌辦深暗害世民。

申生受賜甘心死，重耳逃生竟出走。

西征李軌平仁杲，李密遭誅澗內傾。

周公度量臨天下，每日朝中聚武文。

高祖點頭呼孝宰：“恕卿無罪寡人昏！”

隻為皇親離洛蕊，故違詔旨害百姓。

饒州追斬劉黑闥，福定中山攬俊英。

弄假成真生歹意，翻黃道黑起奸心。

驪氏僭後生二子，頓將歹意害申生。

雙去雙來燕子，自開自落桃花。過客齊歌白苧，老夫不煉丹沙。

秦王並冇懷疑事，此詔何曾合律文？

南征蕭銑平吳楚，打掃師都沈法興。

淮浦春潮可渡，隋堤官柳成行。日日蓴絲入市，家家蜆鬥堆牆。

隨將手指偏妃罵：賤妾如何敢不仁？

秦王怎比春秋事？此理皆難合詔文！

州縣哪容供廩給？驛亭誰許妾容身？

可奈淮王生歹意，要圖社稷暗招軍。

妾身實有沉冤枉，麵泣金鑾訴事因。

一款周公誅管蔡，聽臣細心說啟事。

當時楚平王未曾殺芾建太子，因聘秦國無祥公主，與芾建結婚，那讒臣費無忌，反將無祥公主進與楚平王。平王翁婚兒婦，厥後貶子休妻，芾建死於鄭國。我主是賢聖之君，秦王是興唐之主，情事分歧，乞恩並赦！”高祖舉筆，又塗抹一款。高祖說：“這四款既分歧律就罷了，另有六款違法之事，也該問罪！”褚亮奏說：“陛下！古語雲，經目之事，猶恐未真；背後之言，豈宜堅信！這六款容臣並奏聖聞。

母保曾參事不差，角弓錯認酒中蛇。

賣官占業貪財寶，擅殺廉潔駕下臣。

口銜青草權為糞，俯伏金階頭在塵。

二妃說：“萬歲委曲！妾等送父到河南，遇著秦王世民，仿學煬帝狗行，要行奸騙妾身。妾等力拒得脫，以此生情毆打二太師。現將國老監禁河南，又令州縣節減禦用廩給夫馬。妾等懼勢，私走回朝。”高祖說：“吾兒正大光亮，豈失人倫？想你們去到河南，他軍情事冗，有失驅逐，你用心胡言亂奏！”二妃說：“世民非止亂倫，他現在外托禦寇之名，內總兵權，實欲篡奪寶位！”

管蔡生心謀篡位，反將惡語謗忠臣。

春事已過九九，月閏更值三三。芍藥最宜江北，杜鵑不到淮南。

秦王難比周朝事，此理應當抹詔文！”

百姓受冤君不睬，後宮虛語反為真。

一自隋亡兵火起，兵戈四海不安寧。

千載不磨剛毅氣，太虛日月共爭光。褚亮入了朝門，不候宣詔，直奔金鑾寶殿，把朝服冠帶，納在禦前，一隻手拿著聖旨，叩首俯伏殿階。高祖問褚亮：“你風魔了？倒是酒醉了？”褚亮奏說：“臣也不風魔，也不酒醉！”高祖說：“若不患風被酒，如何這等形狀？混亂朝儀！”褚亮說：“臣怎敢失君臣之禮？因主上絕父子之情！”

周公之弟管叔、蔡叔，反造流言訪訕，與紂王子武庚謀叛。周公東征，戮武庚，誅管、蔡，以安社稷。我主又非周公輔侄，秦王又非管、蔡謀反，事各分歧，今請旨削之！”高祖準奏，舉筆在手，塗抹一款。“第二款，乃是漢文帝殺淮南王，也是兄殺弟，這事如何講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