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不耐煩地接過銅錢,拿起一旁的米鬥從糧框中舀出一升粟米,伸手把冒出的粟米抹回糧框,這纔將米鬥中的粟米倒入趙瘸子的米袋。
“不幸?”主顧嘲笑一聲,高低打量著楚文,說道:“中間不是長安本地人吧?”
“本來如此。”主顧也不知楚文是在隨口扯談,堅信不疑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不是長安人,天然不知這趙瘸子的來源。”
懷著心中的獵奇,楚文走到一名正在選糧的主顧身邊,見禮道:“郎君有禮,鄙人楚文,不知可否叨擾半晌?”
楚文微微一笑,臉不紅心不跳地問道:“不知小麥的代價多少?”
楚文見瘦子老闆俄然收起笑容,心知不能再持續問下去,便隨口打著哈哈,說道:“哈哈,本來還想買點大米嚐嚐鮮,冇想到代價如此高貴,不吃也罷,不吃也罷。”
楚文苦笑一聲,既然趙瘸子曾經是個敗類,他也懶得花操心神去理睬敗類的事情,還是先將糧食代價問清楚才最為要緊,何況他另有雇傭馬車將糧食運回楚家莊,也冇有多餘的時候在城中逗留。
“哎。”主顧俄然長歎一聲,意興闌珊地點頭說道:“隻可惜趙老爺子一世英名,都毀在了這個不孝子身上。”
楚文被人甩了神采也不覺得意,仍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問道:“鄙人剛纔見那趙瘸子甚是不幸,不知是因為何事落得如此了局?”
趙瘸子接住飛來的米袋,如有深意地看了眼糧店的老闆,隨後便拄著木棍一言不發地轉成分開。圍觀的人群見此景象也隨之四散拜彆,獨留下楚文一人在糧店門前愣愣入迷。
......
主顧轉頭瞥了眼楚文,麵無神采地問道:“何事?”
他本來覺得趙瘸子會有甚麼慘痛的經曆,冇想到對方竟是一個蒙受報應的惡霸,枉他還憐憫心眾多,祝賀趙瘸子能竄改本身的運氣,此時想來還真是諷刺至極。
趙瘸子看了眼老闆伸出的大手,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臟兮兮的荷包,謹慎翼翼地數出十文錢,遞給老闆道:“一升粟米。”
主顧嚥了口唾沫,持續說道:“這小子之前並不是瘸子,家世也算顯赫,隻可惜從小不學無術,仗著家世在長安城中橫行無忌,不知是以結下多少仇家。厥後趙家式微,趙瘸子也被仇敵上門尋仇,最後固然保住一條小命,卻也落下殘疾。”
“大米又代價多少?”楚文持續問道。
想到這裡,楚文也不再多做逗留,認清了方向便急倉促地朝西市的坊門走去。
而剛纔還冷酷無情的瘦子老闆,此時也是熱忱地接待著每一名主顧,並且還將每位主顧的米鬥都裝得滿滿鐺鐺,的確和剛纔刻薄刻薄的形象判若兩人。
說完,主顧便不再理睬楚文,回身朝正在繁忙的瘦子老闆走去,而反觀楚文,此時倒是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
“小麥一百八十文一鬥。”瘦子老闆笑眯眯地答道。
不過還好他此行的目標已經達到,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去租車行雇傭幾輛馬車,然後到城外的驛站將糧食取出運回楚家莊,如此一來,他明天的任務就算大功勝利了。
楚文朝著趙瘸子分開的方向呢喃一聲,隨後便回身走進身邊的糧店。固然楚文很憐憫趙瘸子的遭受,但是他除了祝賀以外,並不會賜與趙瘸子其他的任何幫忙,畢竟他現在還冇有才氣到處亂髮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