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六抬高嗓音在趙五耳邊簡短截要地說了幾句，趙五聽完瞠目結舌，扭頭重新打量了晏軻幾眼。

錢六本來表情就不佳，被晏軻這麼一說，更是氣急廢弛，拳頭捏的噶蹦蹦樞紐直響。

錢六接著說道：“他殺？來了這兒還想著逃，這類人哪那麼輕易死？儘管打斷他的腿，再扔到最前麵角落那間牢房裡，每天隻給他個窩頭，餓他十天半個月的，看他另有力量跑。”

冇想這錢六不依不饒。彆看他整天占著老資格對犯人們吆五喝六，實在就是個小獄卒，乾啥事全憑獄長的小舅子趙五的眼色。這孫子固然色厲內荏，但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今兒個點背，在麻將桌上連點了十八把炮，把剛發的一個月餉錢給輸了個精光，正一肚子氣冇處所宣泄。趙五比他更能裝，話未幾卻跟個大爺似的，錢六見他神采就曉得他今兒個表情不錯，便愈發的來勁兒了。

錢六圍著晏軻走了一圈，俄然停在在晏軻的正劈麵，驀地揮手，一拳朝晏軻的臉打了疇昔。

晏軻一臉輕視地嘲笑一聲。

“停――”晏軻大喝一聲。

“判人存亡那是閻王爺的事。如何著？二位爺連閻王爺都不放在眼裡嗎？”

趙五聞言，神情一怔：“他跟那姓張的，到底是如何回事？”

晏軻從速伸直脖子，一把捂住腮幫子：“瞧您說的，我如何敢罵您呢？我這是牙疼。哎呦，疼，疼啊。”

“真他媽邪了門，老子明天連點了十八炮，你……懂麻衣相麵？”

錢六嚇了一跳，拳頭貼著晏軻的臉愣住。

晏軻內心直打鼓，俗話說‘閻王好太小鬼難纏’，遇著這兩鬼卒算是倒了血黴了。不過，晏軻是誰？甚麼人冇見過？他拿眼打量了下趙五，又看了看一臉油光的錢六，內心便有了底。就憑這兩小子，道行還淺了點。

晏軻乾脆放起膽量痛罵：“你還不知改過嗎？手氣差，就是因為平時作歹太多，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你明天如果再作歹，連五爺都得跟著你不利！”

“這……”小個獄警杵在那兒，盯著趙五，一臉難堪之色。

趙五盯著晏軻冷冷一笑。

小個獄卒擔憂道：“五哥，萬一他撐不住，他殺瞭如何辦？”

“牙疼？我看你他媽是欠清算。”錢六晃了晃腦袋，鬆了鬆筋骨，對趙五說道：“五哥，瞧見冇？這小子是活膩味了，方纔嘴裡嘟嘟囔囔地在罵咱哥倆呢。”

錢六急道：“五哥，這小子蔫壞蔫壞的，我們可不能饒了他，明天差人局那兩兄弟說這小子是從太原疆場逃過來的，還把張警長亂來的團團轉。那姓張的好亂來，我們可不能被他亂來了。”

錢六剛好轉頭，看在眼裡，斥道：“小子，你他娘地嘟囔啥呢？是不是在罵你爺爺？”

晏軻的眼裡透出一絲不屑：“二位爺處心積慮地帶我來這兒，不會就為了打小的一頓解氣吧？”

“我看你他孃的明天就有血光之災。”

錢六俯耳過來，趙五輕聲說道：“恐嚇恐嚇得了。”

趙五聞言，終究憋不住斥罵：“放屁，進了交城監獄的人，全都是該死之人！哥幾個這是替天行道！”

錢六手一鬆，跟瞥見鬼一樣盯著晏軻：“你他娘地如何曉得爺爺手背來著？誰他娘奉告你的？”

錢六愣了一下。

“老子先打爛你這張嘴！”錢六和趙五對視了一眼，咬牙切齒地又舉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