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他孃的明天就有血光之災。”

晏軻坐正了身子，打量了錢六兩眼，假模假式地閉上眼掐了掐手指：“你印堂發黑，一看就是黴運當頭，搞不好另有血光之災。”

錢六本來表情就不佳，被晏軻這麼一說，更是氣急廢弛，拳頭捏的噶蹦蹦樞紐直響。

冇想這錢六不依不饒。彆看他整天占著老資格對犯人們吆五喝六，實在就是個小獄卒，乾啥事全憑獄長的小舅子趙五的眼色。這孫子固然色厲內荏，但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今兒個點背，在麻將桌上連點了十八把炮，把剛發的一個月餉錢給輸了個精光，正一肚子氣冇處所宣泄。趙五比他更能裝，話未幾卻跟個大爺似的，錢六見他神采就曉得他今兒個表情不錯，便愈發的來勁兒了。

晏軻聽這趙六罵小個獄卒比吆雞還傻，就感受這孫子必定是麻將輸了錢找本身撒氣，認定了他們不敢胡來，本身最多挨頓皮肉之苦。胡扯一頓，也是想摸摸這兩孫子的底，好為前麵脫身作籌算。冇想到這兩位還真就被他唬住了，起碼這錢六看上去，已經腿肚子發顫了。

晏軻的眼裡透出一絲不屑：“二位爺處心積慮地帶我來這兒，不會就為了打小的一頓解氣吧？”

“這……”小個獄警杵在那兒，盯著趙五，一臉難堪之色。

錢六抬高嗓音在趙五耳邊簡短截要地說了幾句，趙五聽完瞠目結舌，扭頭重新打量了晏軻幾眼。

晏軻一臉輕視地嘲笑一聲。

錢六大聲道：“長夜漫漫，閒著也是閒著。這小子不把差人局放在眼裡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不把咱哥倆放在眼裡，如果不給他上點眼藥，他就不曉得閻王爺有三隻眼，五哥，好久冇練習了，咱牢裡這六十四般刑具恐怕都要生鏽了，明天我們就全給他使喚一遍，就算他是大羅神仙，也得叫他脫層皮。“

錢六手一鬆，跟瞥見鬼一樣盯著晏軻：“你他娘地如何曉得爺爺手背來著？誰他娘奉告你的？”

錢六剛好轉頭，看在眼裡，斥道：“小子，你他娘地嘟囔啥呢？是不是在罵你爺爺？”

得了趙五的唆使，錢六推搡著晏軻出了監舍。晏軻篤定了這兩孫子是想恐嚇他，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那架式涓滴不像犯人去刑訊室，更像是天子擺駕去養心殿。

錢六接著說道：“他殺？來了這兒還想著逃，這類人哪那麼輕易死？儘管打斷他的腿，再扔到最前麵角落那間牢房裡，每天隻給他個窩頭，餓他十天半個月的，看他另有力量跑。”

錢六看了眼趙五，梗起脖子環顧了下四周的獄舍，進步嗓門搶先道：“這交城監獄是他說來就來講走就走的處所麼？給我打斷他的腿！”

“停――”晏軻大喝一聲。

錢六急道：“五哥，這小子蔫壞蔫壞的，我們可不能饒了他，明天差人局那兩兄弟說這小子是從太原疆場逃過來的，還把張警長亂來的團團轉。那姓張的好亂來，我們可不能被他亂來了。”

“鄙人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五哥，是這麼回事。”

“那你給爺爺說說，爺爺甚麼時候能回本？”

錢六嚇了一跳，拳頭貼著晏軻的臉愣住。

小個獄卒擔憂道：“五哥，萬一他撐不住，他殺瞭如何辦？”

“牙疼？我看你他媽是欠清算。”錢六晃了晃腦袋，鬆了鬆筋骨，對趙五說道：“五哥，瞧見冇？這小子是活膩味了，方纔嘴裡嘟嘟囔囔地在罵咱哥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