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被換下來了。”恪文說著低下了頭，去看本身的腳尖。

恪文對她們的友情還抱有那麼點信心。

恪文醞釀了一下情感。一樣的話她之前曾經對頌薇說過，當時遭到了頌薇的回絕，現在她要再說一遍，這一主要用不容籌議的口氣。

“你來有事嗎？”頌薇一屁股坐進沙發裡，敲個二郎腿問道，打斷了恪文的思路。

“我隻替你難過。”說完扶她坐下，先遞給她幾張麵巾紙，讓她把淚揩乾。“你家裡現在究竟是甚麼環境？”

頌薇呈現了。她跟著人潮進入會堂，像是和恪文心有靈犀一樣，出去就找了張角落裡的椅子坐下，一雙眼睛偶爾抬起來看看過往的人，更多的時候則是盯動手上的扇子發楞。不知是不是恪文的心機感化，她總感覺頌薇的眼神機器淡然，冇有半點神采。

“我本來就不想演，是她們非讓我上。我不是那塊料，換了就換了吧。”頌薇的語氣涼涼的。她順手將披肩、耳環、皮包一股腦丟在沙發上，沙發上的雜物已經堆成了小山。末端，又彌補道：

頌薇的臉垂垂拉了下來，從沙發裡站起，手指著恪文咬牙道：“你另有臉來體貼我的家事？”

那邊散場了，天空中又升起了一朵朵同心圓煙花。恪文估計頌薇要等一會兒纔會回家，冇想到很快就瞥見電車駛過，她的身影呈現在馬路劈麵。

頌薇收回一陣嘲笑。這是恪文第一次在頌薇的臉上看到嘲笑。

恪文最後考慮了半晌，儘量用一種不帶豪情色采的腔調說：“我來奉告你，我都曉得了，關於孔青的事。”

“奉告我有甚麼用，孔青已經被擯除了。他再也不會來了。”

“這個盒子和內裡的東西都是你的了。”

二樓的燈還亮著，明顯仆人還冇有睡。恪文放輕腳步走下台階，終究立於門前。幾次伸脫手，五根手指不竭揉捏變更形狀，還是冇能落在門板上敲出聲響。

她畏縮了。想到如果敲開了門麵對頌薇，她不曉得應當說甚麼好。她是被一股本能差遣著來到這裡，單單因為在衛生間裡聽到了彆人的說話，就想著來見見頌薇。至於見麵以後說些甚麼，則是完整冇有眉目。

頌薇當即明白了她所指為何。她放下翹著的腿，身材前傾雙手支著下巴，盯著恪文看了好一會兒，才問：

“總有你能夠做的事。去找熟人辦理乾係，找狀師，找媒體……哪怕甚麼都不做，就守著你爸爸，不要讓那些宗教狂熱分子傷害他。”

週六早晨的舞會，恪文簽了到，證明她來過，便走上二樓找了個角落坐下。這裡有猩紅色的窗簾作為樊籬，給她供應了傑出的暗中察看的環境。

在他們還在用嬌氣率性等詞語來評價一個女孩的時候，卻涓滴不體味產生在這個女孩身上的事情。

“你的家人。”

“甚麼事？”

頌薇的眼中有亮光閃過，又轉眼即逝。

恪文看眼腕錶，舞會已顛末半，差未幾該走了。她悄悄地從後門分開，坐車回到住處，換了身衣服，又拿了一樣東西。固然不曉得是否用得上，但帶了總比不帶好。接著，她來到了頌薇的屋子，坐在台階上等仆人返來。

恪文環顧四周，房間的安插非常草率，看得出仆人偶然裝潢。恪文的眼睛終究定格在頌薇的背影上，她真得瘦了，不做甚麼行動都能看到背上凸起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