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出來,恪文當即側身裝模作樣地往渣滓桶裡抖菸灰。她從未抽過煙,行動笨拙好笑,不過那人並未發明不當,瞄了一眼恪文,大抵覺得她是某個出來抽菸的辦事生,扭頭就走。恪文從速把住即將關上的門,跑了出來。
靈光一現,她俄然想起潘弘毅曾說,他們被充公了手機,天鵝島會為他們供應電話。這些人冇有安然碼,他們打電話能夠直接撥出。
事不宜遲,恪文三兩下清算完東西,來到一樓大廳的電話旁。圖書館的辦事滿是自助式,因此大廳裡隻要恪文一小我。她乾咳幾聲,練習幾次,直到聲音聽上去充足沙啞,抓起聽筒,撥通了賓館前台的電話。
“我是瑪利亞號的海員。”
糟糕!麵前此人八成是每週都要來天鵝島的飛翔員。恪文一笑,答覆:
莫非她要去偷一個安然碼?不,恪文擔不起這個風險。偷偷往外打電話已經違背校規,她一週內要連犯兩次,若再加上一個苟安然碼的罪名,懲罰的峻厲程度能夠超乎她的設想。
“……我現在不在電話旁,有事請在嘀聲後留言。”
嘟―嘟―嘟――
恪文趕緊伸謝,籌辦出來。那人在背後叫住了她:
“需求幫手嗎?”那人問。
外事區緊鄰南部軍隊駐紮地,由磚牆圍起來。磚牆不高,隻要兩米擺佈,僅是意味性的斷絕。身材結實的人蹬一腳就能踩上去。如果搭個梯子,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翻疇昔。但是那樣太顯眼,輕易被人發明,何況恪文也冇有梯子。
進入四月,白日開端變長,恪文一向在宿舍裡比及天氣擦黑纔敢出門。她換上一身深色的活動服,又從頌薇的衣櫃裡找出一頂深藍色的同亞區神鷹棒球隊球帽,用玄色膠布遮住球隊的標記。在穿衣鏡前照了照――上衣鬆鬆垮垮像麻袋似的,和肥大的褲腿一起把鏡中人顯得像一個營養不良的小毛賊。
“不準動!”
電話那頭傳來動聽的女聲。恪文抬高嗓門,儘量裝出男人的聲音。
“我要談買賣,很焦急。賓館另有哪兒能夠打電話?”
外事區有兩個出入口,彆離位於東西兩個方位。出入口有崗亭,有門衛值守,隻賣力盤問進入外事區的年青女孩。現在是週末,見麵會期間,他們的事情力度必定會加強,是以從出入口出來也是不成能的。
打算剛開端實施就趕上了困難。恪文在四週轉了轉,除了翻一樓陽台,爬空調主機,闖賓館正門外,冇有彆的體例了。恪文心一橫,剛籌辦去翻陽台,俄然見到內裡的走廊上,正有一小我慌鎮靜張地向外走,彷彿要從側門出來。
“前台,有甚麼能夠幫您?”
“我房間的電話有題目,打不出去。”
她從速躡手躡腳地疇昔一看究竟,隻見樓梯間一小我影正徐行從一樓上來。恪文心生一計,急退回到商務間門口,拉開書包拿出錢包,從內裡抽出一張過期的“一島通”卡。人影方纔步出樓梯間,進入走廊,她就開端拿著“一島通”卡,假裝要刷卡進入。
“因為天鵝島的奧妙性,製止信號追蹤定位,每次電話時候超越一分半鐘會主動掛斷,請您諒解。”
打電話的體例到這裡墮入了死衚衕。恪文雙手支著額頭,苦苦思考著對策。體係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隻要有人,就會有忽略。她必然能找到能夠操縱的忽略,完成本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