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必然會母女安然的!”
完顏氏兩隻手緊緊地抓著床褥,從臉上滴下的汗水幾近浸濕了她身下的床單和身上的衣物,本來黑亮的髮絲也被汗水打得透濕,正一縷一縷地混亂繞在她的臉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麵色實在慘白,一看便曉得她現在非常難受。
“如此,你們派人再去催催那名太醫……”
“嗻!”
這時兆佳氏從內裡走了出去,見陶沝站在珠簾前呆立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火線,覺得她定是被內裡的血腥畫麵給嚇到了,當即快步上前,美意扶住了後者她的身子,柔聲安撫道:“福晉,你如果不舒暢的話,妾身這就先送你出去吧?”
陶沝衝她點了點頭,抬腳就要往產房裡走,剛走幾步又俄然停下,似是想到了甚麼,轉頭一臉凝重地望著九九。她的眸光微凝,如水晶般閃亮的瞳人裡清楚倒映著後者的臉龐——
季太醫聞言愣了愣,也不知是不是聽出了陶沝現在話裡的得救之意,昂首如有所思地睇了陶沝一眼。又等了一會兒,見九九並冇有要出言反對的意義,頓時認識到了甚麼,趕緊低頭恭敬地領命拜彆。
九九冇出聲,隻神采龐大地瞟了她一眼便轉頭死死盯住季太醫,像是在等候後者的終究結論。而季太醫也冇有否定兆佳氏的這番說辭,隻是態度卻相對之前倔強了起來,語氣亦是斬釘截鐵:“側福晉所言極是,此法的確凶惡,臣也冇有實足掌控,但倘若像這般一向拖下去,隻怕大人和孩子的性命最後都會難以保全,以是臣懇請九爺先做美意理籌辦,如果此次真有甚麼萬一,九爺您……”他下認識地愣住,而後快速掃了一眼九九現在的神采,意味深長地一字一頓道:“是要先保大人還是孩子?”
房間內亦是一陣惶恐。那兩名穩婆更是嚇得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那該如何辦?”
“九爺息怒,臣隻是……”季太醫誠惶誠恐地回聲,眸中卻劃過一絲較著的無法。
她這話聽在陶沝耳朵裡非常刺耳,因為她明顯已經旁敲側擊過九九要先報大人,她覺得完顏氏聽到這話也會跟本身做一樣的挑選,誰曾想,後者竟是咬牙拉著兆佳氏的手,一臉斷交地沉聲道:“如果真有甚麼不測,請跟大夫說,必然幫我先保住這個孩子,我隻想給爺生個兒子,總之,必然要先保孩子……”
陶沝這廂才進房門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跟著她越往閣房走,鼻尖滿盈的那股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同時還稠濁著其他好些不著名的噁心味道。或許是因為出產時不能見風,屋內的窗戶現在也都全數緊閉,內裡的氛圍顯得非常壓抑、沉悶。
這一席話說得很有些語無倫次,但其中包含的意義倒是非常清楚的,也非常果斷——如果二者當中隻能保一個,完顏氏情願捐軀本身來保住阿誰孩子!
固然參片的結果有些治本不治本,但用在現在這個時候,多少還是能夠起到必然的吊命感化的!
眉心不由自主地緊蹙到了一起,陶沝又麵色凝重地重新掃視了一圈房間內的全部景象。
九九聞聲一滯,還冇等細細扣問詳情,兆佳氏那廂已拿起帕子輕點眼角,咬唇往身後的門簾內瞥了一眼,泣聲道:“爺,這催產藥雖有助力,但大多都是虎狼之藥,對身子傷害極大,完顏mm眼下已經失血過量,若再用藥,妾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