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內裡傳來幾聲“咕咕”的叫聲,千蔻悄悄探出頭去,隻見一隻鬥雞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鋪子來。那鬥雞時而左顧,時而右探,好朝氣靈,它的眼睛四周描著一圈金粉,在陽光的暉映下,那對機靈的眼睛時不時地折射出金光來。
那矮冬瓜見三個嬌俏女子來賠罪,頓時清算起麵上怒容。“糖包子好,素的,好啊!”他說著順手將包子往鋪前的石頭上一拍,頃刻間激起一圈煙塵,包子竟冇有被拍扁,而是穩穩地嵌在了石頭裡。本來在這瞬息之間,他已將內力灌入包子,竟使這麪粉做的包子倒比石頭還堅固。
婦人“哼”了一聲,她身邊的男人勸道:“算了,二孃,這女人家奉侍少主子也不輕易,何必和她們計算。”
此話一出,世人俄然都吞了聲氣,鋪裡頓時靜悄悄的。
“那是天然,那是天然。”世人七嘴八舌地從速擁戴,“真是世事無常!”
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若說冇瞧見,那我必然是瞎了。”
千蔻在樹上見三人跑遠,暗罵一聲“草包”,謹慎翼翼地攀著樹枝往下爬。男人站起家,圍著馬車閒逛,嘴裡說:“燕芳身邊的丫頭都這麼豪闊,馬車丟在路邊,平白送人。”
妙、慧、巧三人敏捷圍了過來。
“都是糧食,不好亂丟啊。”他說。
餘人都感慨感喟,非常認同。有人問:“究竟是個甚麼模樣?你老唸叨,就是向來不說,欺負俺們冇見過。”
千蔻好不輕易下了地,朝他望一眼,回身就要走,還冇邁動步子呢,俄然被他拿住了肩膀。“這就走了?”他說,“你也太奸刁了,我助你脫困,你還未曾酬謝,就想走了?”說著一把抓起千蔻,丟進馬車裡。
這時,最早達到的矮冬瓜歎了一聲,說道:“世事難料啊,我雖老早就和申屠莊主瞭解,也隻在幾個月前才見地了申屠莊主的刀劍工夫,不想短短幾個月,人就冇了。”
“這還得了,”那婦人道,“甚麼娃娃恁地奸刁,老孃來管束管束。”說著捋了捋袖子便朝馬車走過來。
“快來坐,”那矮冬瓜又說,“安閒喝兩碗茶,等前麵的人趕到時也好笑話他們腿腳不靈光。”
妙琴又拿了個蔥油餅送進馬車,千蔻假裝精力不佳的模樣,懶洋洋地接了在手,妙琴一分開,她又將蔥油餅拋了出去。
慧棋問:“她去哪兒了?”
千蔻這一番下樹險象環生,他也不來理,又說:“車裡這一床被褥,非常風趣。”
這下店家急壞了,忙來禁止:“咋都走了?還冇結賬呢!”先時與袁洪烈同到的細弱男人拋給店家幾兩銀子,道:“店家收了鋪子,也走也走!”
千蔻內心叫聲“邪門”,揭開窗帷,隻見又來了兩男一女,看模樣是一對中年佳耦帶著一個小輩,三人亦各身著素服。婦人廣大的衣袖上汙了一片油漬,氣得她扯著袖口直謾罵。
有人問:“是你和申屠莊主參議技藝麼?”
那單獨喝酒的穿大氅的男人嫌鋪裡喧華,拿了酒壺酒杯來到千蔻馬車旁的樹下坐倒。他斜乜著眼又朝千蔻望瞭望,似笑非笑的。千蔻忙將頭一埋,丟下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