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未出閣的女孩兒不該無長輩帶著就出門,但是蘇家又自分歧。兩家的結識,還真是自桃華肇端的。
蔣家不是甚麼大富之家,女眷們每年按例也能添幾件金飾,倒是不管數量還是款式都比不得那高門大戶。倒是李氏當初在都城時,蔣老太爺格外照顧二房侄子,每次添置金飾,都要多給二房一兩件。特彆蔣大老爺的幼女蔣丹華將桃華推倒摔得呆傻以後,蔣老太爺更是明裡暗裡給了很多東西。故而李氏留下的金飾很多,分量和款式及鑲嵌的寶石都頗看得。
桃華又不時的送些東西給蘇宅女眷,又是新茶,又是解暑的藥油,又或是自配的驅蚊蟲的香藥,瞧著也不貴重,卻樣樣合用。故而蘇老夫人也樂於替她鼓吹,還感覺桃華知心,凡有新東西必先送她來用,比親閨女還要知心些似的。
冇病裝病,這類事可真不像有端方的主母做得出來的。蔣家的下人們偶爾議論起來,也不免有幾分不屑。蔣家不是甚麼高門大戶,倒是有端方的人家。剛來無錫的時候景況不佳,前頭的太太李氏是帶著病也要把家事都撐起來,這位太太倒是冇事躺床上裝病吃藥花銀子。
曹氏看著薄荷退了出去,氣得拍了拍床邊:”這算甚麼!現在我在這家裡,算是冇有說話的處所了。”
桃華看過了,叫薄荷把抹額跟香囊一起裝起來,又翻看過那套衣裙,也點了頭,對萱草道:”叫你們女人戴那翡翠水滴的耳墜,或者那對鑲珠墜子也行。氣候還熱,戴個輕巧的金銀鐲子便好。你歸去罷。”
”管她想做甚麼,反正你女人我拿得定主張就是了。”桃華把鎖好邊的小肚兜拿起來比量了一下,微微一笑,”隨她去吧。總算還曉得分寸就行了。”
萱草想了一想:”奴婢去的時候,見薄荷姐姐正掛一件銀紅衫子,另有條石青包五色閃緞邊的裙子,估摸著大女人是要穿。”
萱草翻開蔣燕華的金飾匣子,看看裡頭的金飾,悄悄歎了口氣。枸杞都能看出來的事,她如何看不出來。蔣燕華匣子裡頭這些金飾,倒有三分之一是桃華給的。
”女人說,蘇老夫人和蘇夫人夙來喜好哥兒,去拜拜壽無妨。何況哥兒也大了,該出門見見人纔好。”薄荷規端方矩地答覆完,屈膝行了一禮,”奴婢辭職了。”
”那金飾呢?”
枸杞眨巴著眼睛,搞不明白本身錯在了那裡。不過她夙來信賴萱草,固然不解,還是乖乖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萱草躊躇了一下,道:”女人,奴婢看大女人既然都說了,那必然會選與女人分歧的金飾的。”
曹氏得了這個抹額愛不釋手,隻等著天冷起來就戴上。現下傳聞要送給蘇老夫人,雖有些捨不得也拿了出來,找個錦盒裝好,一併送去給桃華看。
蔣燕華舉步往外走:”還是問問的好。”
蔣燕華遲疑了半晌,還是道:”那我還是再去問問姐姐要戴甚麼金飾,彆跟姐姐衝撞了纔好。”
曹氏夏季裡怕風,總要戴個抹額。蔣燕華新做的這個抹額非常精美,玄緞為底,繡了暗紅色萬字不到頭的花腔,邊上包著烏黑的兔毛皮,中間鑲著五顆珍珠,雖是從雜珠中撿出來的,個頭甚小,一麵還是扁平的,色彩光芒倒是不錯,便是拿去做壽禮也能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