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華微微一笑:”那金鈿雖好,隻是太厚重了,我戴著怕不適宜。還是去問問姐姐,看姐姐穿戴甚麼,我也跟著就是。”說著便叫萱草:”把我那條湖水綠包銀邊的裙子和鵝黃繡藤蘿的衫子拿出來,配上那對兒蜜蠟串綠鬆石的珠花,都送去給姐姐看看妥不鐺鐺。”
曹氏得了這個抹額愛不釋手,隻等著天冷起來就戴上。現下傳聞要送給蘇老夫人,雖有些捨不得也拿了出來,找個錦盒裝好,一併送去給桃華看。
蔣燕華坐著喝了一杯茶,看桃華儘管低著頭在做一件小肚兜,隻得訕訕說了幾句話,本身起家出去了。
曹氏是巴不得蔣燕華能在蘇宅多走動的。前幾年也就罷了,本年蔣燕華已十二歲,提及來在本地這已是相看婚事的年紀了,能在蘇宅多露露臉,說不得就入了哪家太太夫人的眼,不比她這個秀才娘子去找的婚事更好?
桃華看過了,叫薄荷把抹額跟香囊一起裝起來,又翻看過那套衣裙,也點了頭,對萱草道:”叫你們女人戴那翡翠水滴的耳墜,或者那對鑲珠墜子也行。氣候還熱,戴個輕巧的金銀鐲子便好。你歸去罷。”
曹氏這幾天隻顧得裝病,早把蘇老夫人的壽辰忘在了腦後,現在一聽纔想起來,還冇說話就聽薄荷說不消她去了,頓時急了:”這如何使得?老夫人壽辰,不去豈不失禮?”何況她不去,桃華燕華兩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如何好本身出門寒暄。
蔣燕華正籌劃著要配甚麼金飾,心不在焉隧道:”娘,柏哥兒跟著去有甚麼不好的。蘇夫人脫手風雅,哪次不得給點好東西……”
桃華此次不給東西的啟事,萱草也能猜得出來,不過是為著老爺出門後家裡鬨的這些事罷了。眼看著兩邊是生分了起來,萱草做為燕華的丫環,內心實在有些擔憂--女人雖說現在改姓了蔣,可畢竟不是老爺親生,如果跟大女人那邊不睦,隻怕討不到甚麼好處。
桃華又不時的送些東西給蘇宅女眷,又是新茶,又是解暑的藥油,又或是自配的驅蚊蟲的香藥,瞧著也不貴重,卻樣樣合用。故而蘇老夫人也樂於替她鼓吹,還感覺桃華知心,凡有新東西必先送她來用,比親閨女還要知心些似的。
蘇衡結婚四年,至今尚無後代,蘇老夫人和蘇夫人婆媳兩個見了柏哥兒的確愛得不可,特彆是蘇夫人,每次抱在手中就捨不得放下地來,總要給些禮品才罷休。
薄荷重視到蔣燕華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將選中的金飾放進個小妝盒裡,擺在妝台上待用,回擊就把金飾匣子蓋好,又送回原處去了。
蔣燕華隻得收回了目光,轉頭去看掛在那邊的衣裙:”還是姐姐會挑衣裳,這珊瑚簪子配這衣裙正合適。裙邊上包著的這五彩閃緞邊子把色彩都調得亮起來了。姐姐,明日是老夫人壽辰,我,我方纔拿來的那衣裳是不是有些太素淨了……”
前頭次次都給,此次女人隻叫送衣服和珠花,便是想著大女人能再給一對花鈿或彆的甚麼了,卻不想跑了兩趟都落了空,以是才心中不樂起來。隻是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大女人的,情願給是看著姐妹情分,現在不肯給了,卻也挑不出甚麼錯來。
蔣燕華的針線工夫是冇得說。打從她落了地,陳家便嫌是個丫頭電影賠錢貨,稍大一點就跟著曹氏做家事,再大一點兒便學起針線來。初時給家裡人縫個衣裳做個鞋麵,比及趕出陳家,就跟曹氏兩個做繡活拿出去賣了。論針腳周到繡花精美,還賽過桃華,隻是冇學過書畫,都是比著那些繡孃的模樣來做,總脫不了幾分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