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真有很多新奇東西。”蔣錫取出一個匣子，”這就是那安眠香，另有彆的幾樣西洋藥材。對了，另有這個，說是叫甚麼神樹粉的，我還是托人才弄到了這麼一小包，傳聞治瘧疾百試百靈。我聞了聞，就是個樹皮味道，嚐起來極苦，應當是我從未見過的藥草。”

”爹爹放心。隻要燕姐兒不犯胡塗，我還會待她如疇前普通。”桃華乾脆地承諾，”好歹她也叫過我這幾年的姐姐。家和萬事興，我懂。”

蔣錫笑道：”無妨的。我問過了，說是並無毒性。再者我隻嚐了極少一點，以後也冇甚麼不適。你放心罷。”

桃華乖乖地點頭。彆看經曆過借屍還魂如許的怪事，她仍舊是不信這個的。不過疇前爺爺就說過，不信冇乾係，但要尊敬。

桃華很有些欣喜：”當然喜好！爹爹這是花了多少銀子？”竟然是粉鑽！這如果換了她上輩子，這麼大的粉鑽她底子連價都不敢問的。

蔣錫低頭看了半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匣子：”本年冇在家中給你過生辰，爹爹補上這生辰禮。”

曹氏雖犯了錯，蔣燕華在此事裡卻冇有伸過手，且夙來對蔣錫孝敬，是以桃華也不在乎地答覆：”定了日子就奉告她，她若情願就同去。”蔣燕華此人，固然總有些瑟瑟縮縮的放不開手腳，但比之那等嬌縱的又強太多了。且她識相，如果彆人不喜，也不會硬擠上來搭話，與陸盈又是瞭解的，桃華並不在乎多帶她一個。

”胡說，哪有這般說本身弟弟的。”女兒一笑起來，眼睛一彎，便與她母親更像了。蔣錫悄悄責備了一句，就不捨很多說，跟著女兒進了臥房。

”好，好。”蔣錫一臉欣喜，”就曉得我的桃姐兒最懂事了。”

蔣柏華睡著的時候還真像隻小青蛙，兩手都舉在頭邊，仰著小肚子，還打著小呼嚕，父親和姐姐出去，他也渾然不知。蔣錫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小臉睡得紅撲撲的，小手小腳都胖得有肉窩窩了。

蔣錫固然對後宅這些事並不如何細心，但桃華持續兩句太太，他也聽出不對勁來了。再一回想，從他返來進了門，桃華言語之間就再也冇有管曹氏叫過母親，且這話裡話外的意義，他就算再癡鈍也聽出點不對勁來了。當即便道：”先如許吧，等你身子好了，再說這事也來得及。反正柏哥兒隻在姐姐院子裡，兩三步也就到了。哎，在外頭跑了這麼久，就是惦記家裡的飯菜，桃姐兒，這飯甚麼時候能擺上來啊？要餓壞爹爹了呢。”

曹氏正拿著珊瑚鐲子往手上比，聞言頓時停了下來，張了張嘴不知說甚麼。蔣燕華在一旁正看一副玳瑁梳篦，這時怯怯隧道：”爹爹，青果那丫頭實在可愛，姐姐屋裡冇人，她竟敢擅自出來，還打碎了姐姐的那座玉石水仙。另有宋媽媽，管著母親的院子，暗裡裡卻貪了好些東西。母親被她們氣抱病了，姐姐就將她們兩個發賣了。”

一桌子菜都是蔣錫愛吃的，蔣錫說談笑笑，儘管談些路上的見聞，並不提彆的事。桃華對此本就感興趣，又有蔣燕華在中間恭維，說得非常熱烈。曹氏心虛，並不敢再提把蔣柏華接返來的事，比及吃完飯，也隻得眼睜睜看著桃華又領走了兒子。

蔣錫不由得歎了口氣，摸摸女兒烏黑順滑的頭髮：”爹是一向在享清福，卻辛苦了你。你說話這口氣，活脫脫就像你娘。隻是叫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家想得這般長遠，若你娘曉得，定要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