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錫低頭看了半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匣子：”本年冇在家中給你過生辰，爹爹補上這生辰禮。”

曹氏正拿著珊瑚鐲子往手上比，聞言頓時停了下來，張了張嘴不知說甚麼。蔣燕華在一旁正看一副玳瑁梳篦，這時怯怯隧道：”爹爹，青果那丫頭實在可愛，姐姐屋裡冇人，她竟敢擅自出來，還打碎了姐姐的那座玉石水仙。另有宋媽媽，管著母親的院子，暗裡裡卻貪了好些東西。母親被她們氣抱病了，姐姐就將她們兩個發賣了。”

蔣柏華睡著的時候還真像隻小青蛙，兩手都舉在頭邊，仰著小肚子，還打著小呼嚕，父親和姐姐出去，他也渾然不知。蔣錫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小臉睡得紅撲撲的，小手小腳都胖得有肉窩窩了。

得了女兒的必定，蔣錫略有幾分欣然地笑了起來。桃華趁秘密求：”既然爹爹返來了，那甚麼藥堂啊莊子啊，女兒就不管了，這就下帖子找陸家姐姐上香去。”

”想吧想吧。”蔣錫直笑，”甚麼時候想好了，甚麼時候再來跟爹爹說。爹爹這個承諾給你留著，隨時都能兌現。”

”你這是做甚麼--”蔣錫不防繼女俄然跪了下來，倒嚇了一跳，”丫頭們本身不好，如何怪得了你？快起來，快起來。”

曹氏的臉忽青忽紅，囁嚅著說不出話，還是蔣燕華站起來，忽地就對著蔣錫跪了下去：”爹爹，青果這般的胡塗，也是我和母親未曾管束好，請爹爹懲罰……”

桃華對那些東西倒不如何感興趣，但是蔣錫帶返來的幾樣藥材，她卻立即接了疇昔。這個神樹粉如果真的能醫治瘧疾，那應當就是金雞納樹皮了。這東西在這個期間還真是隻能從西洋運來，在本地但是找不到的。蔣錫能弄到這麼小小一包，已經很不輕易了。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桃華用心苦苦思考起來，”要狠狠敲爹爹一竹杠才劃算呢。”

蔣錫半天冇說出話來，過了很久才道：”她，她竟然敢偷換了你孃的陪嫁！”

桃華笑起來：”上香哪用得著十兩。爹爹真敗家。”

從廣東往本地來，能走水路天然快且舒暢，但是破鈔也比水路要大些。蔣錫本身是包不起船的，還是因著在廣東幫人看出假藥材來，那人替他找了一條船，是以才氣這麼快到家。

桃華很有些欣喜：”當然喜好！爹爹這是花了多少銀子？”竟然是粉鑽！這如果換了她上輩子，這麼大的粉鑽她底子連價都不敢問的。

”難怪爹爹承諾得這般痛快，本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桃華用心板起臉，隨即又笑了，”我替爹爹清算手記，爹爹許給我甚麼好處？”蔣錫筆跡有些草率，且事涉藥草丹方，怕下人們抄錯，以是一貫都是桃華來清算的。

蔣燕華被說得臉上一紅，隻得站起家來。桃華轉頭便對蔣錫道：”至於柏哥兒阿誰乳孃，實在是不消心。早奉告過她，柏哥兒年紀小，屋裡不成多用冰。我說了好幾次，隻當耳旁風，到底柏哥兒病了一場--爹爹你瞧，這小臉都尖了些--我轉頭就給打收回去了。現在先安排在我院子裡住著，薄荷照顧人還經心，桔梗兒也能陪著他玩，如有合適的乳孃就再找一個，如果冇有合適的，倒不如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