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最後就是打死了小寺人和宮女了事?”桃華嘲笑。
”未曾未曾。”江恒笑嘻嘻將酒壺蓋子旋開,遞到南華郡主麵前,”母親聞聞這個味兒。”
”是是。”江南一帶盛產絲綢,便是茶行的伴計也懂三分,天然看得出這少年身上的袍子衣料高貴,繡花更是邃密,當即陪著笑容連連點頭:”這是小號本年新出的花茶。這玳玳花入藥又叫福壽草,窖茶以後飲用,能夠舒肝和胃,安神助眠……”嘟嚕嘟嚕說了一串子好處。
彙益茶行一問便知,離得也並不很遠,少年打馬疇昔,門口的伴計極有眼力,一見他駐馬就忙著跑上前去替他牽馬:”公子要看茶?裡邊請。”
來送蟹的是蘇夫人身邊的落梅,一出去先給南華郡主行了禮,才叫婆子將一竹簍螃蟹提起來:”這是本年的新蟹,一早剛從湖裡打上來,撿的滿是團臍的。這時候蟹還不如八月裡肥,味道倒是鮮的,請郡主咀嚼。另有一罈花雕酒,存了五年,配蟹還適宜……”
少年忙上馬笑道:”如何勞動虎魄姐姐出來了。母親本日可好?”
蔣柏華年紀小,蔣錫不準他吃蟹。因怕他饞,桃華特地叫廚房又做了芋泥糰子哄他,現在坐在桃華身邊吃糰子,半懂不懂地聽了些話就抬開端道:”柏哥,也喝酒。”
桃華笑著捏捏他的小胖臉,拿筷子蘸了點酒讓他舔舔。曹氏還冇來得及禁止,蔣柏華已經吐出小舌頭,皺著小臉喊辣了。
蔣錫擺擺手,止住了女兒的話:”皇後孃娘是太後的侄女,她父親還是閣老,半個朝堂都是於家的權勢,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還不知是男是女,又那裡擺盪得了皇後呢。
虎魄年紀十六七歲,身材高挑,容長臉兒,一雙鳳眼非常矯捷,一邊上前來給少年撣袍子,一麵道:”郡主今兒已大好了,用了一份蜜汁排骨,倒感覺味兒不錯,還惦記取叫灶上再做一份,等著二爺返來好用呢。這衣裳上是在哪兒蹭的泥土,青盞看了也不知給撣撣。”
以南華郡主的身份,肯讓一個七品縣令的老婆陪她出門,就已經是恩情了。落梅趕緊應了,內心卻有點憂愁--自家夫人剛診出有孕來,胎尚不敷三個月,真如果陪南華郡主上香,這車馬勞累的可實在不成。但她來時就得過叮囑,曉得南華郡主脾氣並不好,不敢多說,謝賞以後就退了出去。
蔣錫一目十行地掃完這信,不由得看了女兒一眼,這必然是都城裡出了甚麼事,不好寫在信上,那就隻能由送信人來轉述了。
曹氏看了那蟹便道:”這一簍子,總得好幾兩銀子呢。可尋點甚麼給蘇夫人處回禮?”
少年順手拍了拍衣衿道:”不過是在山上坐了坐。我去給母親存候。”從青盞手裡接了茶和酒,一陣風地往裡頭走了。
時人都是這麼說的,蘇家高低天然也是盼著蘇夫人一舉得男,丫環聽了曹氏的話便笑道:”都借太太的吉言了。”拿了醃梅子告彆歸去。
江恒指著道:”這便是玳玳花了。據那茶行伴計說,這花可入藥,叫甚麼福壽草,能舒肝和胃,安神助眠。本日在惠山寺中,有香客在院子裡烹這茶,我聞著香味甚好,向寺僧討了一撮來嘗過,倒確切是花香茶香,彆有滋味,以是返來就先去茶行買了些拿返來。母親和嫂子都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