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華_第37章 痛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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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錫喜讀史,對詩詞卻不甚了了,聞言怔了一怔方道:“啊——約莫是吧。這個,爹爹也不大清楚。”

倒是中間屏風裡頭那錦衣男人一行人要了一壺又一壺,白鹿開端還痛快地斟酒,到厥後便連連勸止,連含章的聲音也進步了些,但錦衣男人不知是不是有了幾分醉意,並不肯聽。

說話的年青侍女穿戴淡綠色綢麵的灰鼠皮襖,手裡還拿著個小巧的銀手爐,抉剔地將桌椅看了一遍,才向中年男人道:“老爺,這酒家還算潔淨。”

啊?桃華睜大眼睛看著蔣錫,一時不知是該光榮還是該好笑。她這個天真的爹爹啊,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是狐疑她向蘇老郎中在學醫?

且不說婦人出產本就艱钜,賢妃又是難產,乃是險症,換了華佗再世,也一定敢說絕無差池。且賢妃之死,此中大有蹊蹺,先帝不敢深查後宮,卻拿一個太醫撒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是若細論起來,說一句與先帝有殺父之仇,也是不為過的。

本朝建國天子雖自稱承大唐遺風,但即位以後所鼓吹的民風理念卻更近於宋,且秉簡樸之風,於服飾上有諸多端方,比方規定布衣隻能夠金銀飾,不得用珠玉;布衣不得穿綢緞及外相;官員品階分歧,可用外相亦分歧等等。固然曆經幾代帝王,到現在這些端方已經淡化,有錢的販子都一樣能夠穿綢著緞,但給侍女如許的賤籍利用玉飾,可就不是有錢就行的了。

桃華眨眨眼睛:“爹爹,莫非我那望診之法是白學的嗎?我們南邊風濕症多得很,我瞧很多了,也曉得一點的。”

蔣錫一被女兒抱了手臂,內心就軟起來,方纔的氣憤傷感都拋到了一邊,抬起手來想摸摸女兒的臉,卻驚覺女兒已經是大女人了:“爹記得你八歲就跟爹去莊子上看草藥,冇過量久就對這些草藥瞭如指掌,那丁公藤,當初還是你提出來入藥的;又本身做了金瘡藥。這些,爹爹疇前隻覺得你是看了家裡的醫書,曉得藥性。厥後,你在藥堂裡看出了錯開的藥方,這風北風熱,有些有經曆的郎中都會診錯,你卻能看出來,當時候爹爹就感覺,這不是看醫書就能學會的了。”

桃華很識相地把目光轉開,看向窗外的湖水。蔣家的位置離錦衣男人一桌不遠,固然屏風被拉上,但內裡說話的聲音還是模糊能聞聲。白鹿彷彿是個很活潑的性子,伴計奉上酒菜,她一邊佈菜,一邊還要絮乾脆叨地批評這菜做得如何,固然有點兒聒噪,但也不乏趣語,聽著很有解頤之效。那含章卻甚少說話,偶有一語,也是低得幾近聽不清,彷彿是在勸錦衣男人不要喝酒,但語聲中那種如水的和順卻更能夠清楚地感受獲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家的伴計又奉上一壺茶,笑道:“這是近年來江南一帶風行起來的花茶,小店饋送一壺,請諸位嚐嚐可對胃口?”

桃華搖點頭:“我隻是曾經見過有近似症狀的患者,當時曾聽郎中說過,此症與普通風痹之症有些分歧,於飲食大有乾係,應細心向郎中申明方好用藥。我聽了記在內心,今後若能是以免了一些誤診也是積善之事,至於醫術倒是不通的。”

“先生是否在喝酒或食魚蝦蟹類以後,就易覺疼痛?”這恐怕不是風濕,而是痛風急性發作。這酒喝得很多,又進食這麼多高蛋白的東西,很輕易激發痛風。而急性痛風好發於趾端,這錦衣男人不是平常的膝樞紐疼痛,而是腳指疼痛,就很能申明題目了。當然如果能讓他脫下鞋子來看看腳指樞紐,桃華就更有掌控一些,不過她歸正也不是要替此人看病,隻是本著知己提示幾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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