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宋惜惜前些日子進宮,稟報於朕,當日戰北望求娶之時曾說此生不會納妾,這才下嫁到戰家,現在戰北望以軍功求娶易昉將軍,她要求與戰北望和離,朕與太後商討,以為是戰北望誤期在先,宋惜惜要求有理,朕予以恩準,和離書朕已命人擬好,今後兩家再無乾係,死生無關,欽此!”
戰老夫人惱羞成怒,“你敢?你敢帶走,我便頓時去官府提告,你是被休的,你一文錢的嫁奩也休想帶走!”
他舉起聖旨,“宋惜惜聽旨!”
她會武,為何從不說?
但隨即,她把嫁奩禮單往上一揚,再落下的時候,那禮單已是紛繁碎紙,像夏季裡飄落的白雪。
吳大伴持續宣讀,“鎮國公世襲三代,但因鎮國公一門男丁全滅,隻要宋惜惜一女尚在,是以,宋惜惜的夫婿可世襲國公之位,如果宋惜惜夫婿另有爵位,也可從宋族選一子過繼為鎮國公佳耦的養子,人選由宋惜惜定。”
“啊!”戰老夫人聞言,幾欲昏倒,宋惜惜的夫婿可世襲國公之位?那……那如果冇有休她,北望豈不是便可世襲過國公之位了?
戰老夫人顧不得宋惜惜,立即批示,“快,設下香案,接旨!”
宋惜惜捏著嫁奩禮單,衝他笑了起來,這一笑,像隆冬明豔的太陽,奪目燦爛。
如何現在才封國公之位?要封,捐軀的時候就該給身後之封了。
下人趕緊擺出香案在正院,剛擺好便見陛下身邊的吳大伴領著幾名禁軍出去。
武將,要多艱钜才氣攀爬到國公爵位上?怕是這輩子都不成能的,能封個伯爵封個侯,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倒是戰家的人,聽了這旨意神采一言難儘。
但也應當不是,如果是的話,那麼聖旨就是給他,不是給宋惜惜。
戰北望震駭地看著宋惜惜,她的武功成就那裡隻比他高一點點?十個他也不是宋惜惜的敵手。
戰北望難堪站起,他本還覺得陛下將旨,是另有犒賞呢。
就鄙大家躊躇著要不要上前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高呼,“聖旨到!”
宋惜惜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跪下,“宋惜惜接旨!”
宋惜惜笑著,“你感覺,我要帶走將軍府裡的東西,有人能禁止嗎?”
她扶著嬤嬤的手,出來急聲批示,“來人,把她趕出去,連她陪嫁過來的人,一個都不能走,那些人也是陪嫁。”
戰北望一時摸不準聖旨內容,他反而擔憂宋惜惜進宮求陛下撤回旨意,陛下同意了。
戰老夫人倒是想到聖旨的內容了,立即就道:“定是陛下得知她反對賜婚,以是下旨怒斥,但煩請公公回稟陛下,宋惜惜犯下七出之條,已經被休了。”
是以,略一沉吟,道:“宋惜惜犯七出之條,明天本將軍請了宋家的人過來,也請了媒人做見證,休她出門去。”
“啊,你毀了嫁奩禮單!”戰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心頭都碎了,大怒,“好,好,你滾吧,將軍府裡任何一樣東西你都不能帶走,連你的衣物也不成帶走!”
戰北望上前下跪,“臣戰北望接旨!”
聖旨一出,宋太公與宋世安衝動得無以複加,宋太公更是老淚縱橫,陛下,陛下冇有健忘鎮北侯一門的捐軀啊。
吳大伴眸色淡淡地看向戰老夫人,再看向戰北望,“將軍休妻?”
吳大伴笑容收起了,語氣變得冰冷,“本來如此,那倒不必將軍擔了休妻惡名,陛下自有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