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魯夫人生硬的手指漸漸鬆開,她扶著本身的額頭,悄悄歎了一口氣,“我……我這些日子,確切過分憂心了些……日日都睡不結壯,總感覺不安……“
這話將溫故嚇了一跳,他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握住息魯夫人的手,恐怕她一時打動,就要去派人聘請息侯。
溫故看著息魯夫人,苦笑一下,“息侯是一國之君,上承天命,下禦皇權,你我不過是藉助大臣權勢,盤根錯節,將息侯架空,這才清閒了這些年。但現在息侯新政,並未消弭他們的權力,反而大力鞭策民生,自上而下,情勢一片大好,這已經是不成反對之勢。如果你我倒行逆施,必然要將新政拔除,隻怕會獨木難支。”
並且在史乘上也會一向記錄弑君之罪,千秋萬載,永久被人唾罵,再無翻身之日。
息魯夫人一臉仇恨,她埋頭保養的臉扭曲在一起,一雙眼睛裡儘是恨意,“我如何不能!息侯已經漸漸開端離開我們的掌控!前些日子不顧我的意義,帶著鳳媯夫人祭天也就罷了,還連連公佈新政,現在你去問問,誰不對他交口獎飾!隻怕過些日子,我的話都不管用了!”說到氣處,息魯夫人猛地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了好幾圈,咬牙恨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把他掐死!”
息魯夫人俄然坐下,留著長指甲的手拽著靠枕,用力一撕,靠枕裡的棉絮飛了出來,飄飄蕩揚,擋住息魯夫人的臉,她沉幽嘶啞的聲音從棉絮前麵傳出來,“”既然如許,就請息侯來我宮裡赴宴罷。我生下他,現在將他的性命取走,也算母子一場。”
溫故謹慎翼翼地看著她,溫言勸道,“夫人也不必焦急,容我把話說完。眼下的局麵,我們也不是純然優勢,事情還冇有到不成轉圜的那一步,統統都還是我們的擔憂罷了。諒他息侯的新政如何博得合座彩,畢竟還隻是根底不深的孩子,羽翼未豐,朝堂上也說不出甚麼話。隻要我們還是和大臣們聯絡在一起,將息侯架空,他不過也是個傀儡天子,夫人千萬不要擔憂。”
一旁服侍的婢女和侍衛紛繁魚貫而出,將門悄悄合上。
隨後,“息侯自林苑返來,滿臉憂色”的諜報,就送到了息魯夫人的手中。息魯夫人握緊了手指,將紙條揉成一團。中間坐著的溫故一見她的神采,立即揮了揮手,“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