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郅俄然想起一事，笑道：“差點忘了，曉得我們要南迴祖宅，姨婆特地命人送來一車禮品，”說著看一眼靜坐在一旁喂洛鄴吃生果的洛婉兮：“道是給您和四妹籌辦的。”

洛婉如眨了幾下眼，忍不住取出貼身照顧的蘭錦荷包，取出內裡紫檀木雕成小人偶，雕工粗糙的小人偶後背歪歪扭扭刻著兩行字‘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洛郅溫聲道：“統統都好，”問：“祖母身子可好？”

洛老夫人望著洛婉如泛白的神采，大為心疼，自責：“瞧我隻顧著說話，忘了你剛到，這又是坐船又是坐馬車的必定累壞了，從速下去歇一歇。”

常常想來，洛老夫人都夜不能寐。三年無所出，淩家便是想抬姨娘，洛家也無話可說，何況淩家還比洛家勢大。這不但僅是正二品和正三品的辨彆，而是淩煜有一個位極人臣，權傾朝野的首輔堂叔。天順帝耽於長生之術，朝政由內閣把持，而內閣以淩淵為尊。

“不疼，就你那點力量。”洛婉兮摩了摩他的頭頂，又餵了一塊蘋果給他。

嬌羞的洛婉兮也顧不得嬌羞了，趕緊昂首。

洛老夫人收回目光，望著洛郅遞上的禮單笑：“你姨婆可真是故意了。”

洛婉如手中的錦帕一寸一寸繃緊了，麵上透出一絲慘白。

“這院子是誰清算的？”洛婉如俄然問。

洛婉如垂了垂視線，赧然：“讓祖母為我擔憂了，孫女不孝。”

“這是四堂妹，如何，一下子認不出來了。”洛郅隻當mm冇認出人，提及來近兩次長房回祖宅看望洛老夫人。第一次是因為她本身抱病，另一次因為外祖母身材違和，洛婉如都冇能隨行，以是她也有五年冇回祖宅，不認得人也普通，畢竟女大十八變。

洛鄴乖乖張嘴，一邊嚼一邊覷著洛婉兮的臉。

二人行禮。

行走其間的洛婉如伸手接住幾片緩緩飄落的桃花，暗付怪不得祖母任父親如何請都不肯上京，怕是捨不得這宅子，一起走來，亭台樓閣，藏露互引，疏密有致。假山怪石，奇花異草，令人歎爲觀止，和都城那些公侯府邸比擬也毫不減色。

洛婉如回神，捏了捏手裡的帕子，望著緩緩走近的洛婉兮笑：“是啊，都認不出來了。”

毫無所覺的姚黃笑著道：“這般豈不恰好，閒暇時您也可找四女人玩。”

“姨婆非常惦記您和四妹。”洛郅道。

洛郅點頭髮笑：“好了，說不過你。”見這一起洛婉如沉默不語實在不像她的性子，不免擔憂，遂問：“你但是那裡不適？”

“祖母很好，特彆是曉得大哥和二姐要來，精力更好，連飯都比之前多用一碗。”洛婉兮道。

洛婉如可不敢說大姐懷相不好的話嚇老夫人，隻說：“大姐挺好的，再等半年，祖母就能抱到曾外孫了。”

初春時節，冰雪溶解，明麗春光下的青草如綠波，枝頭盛開的桃花皎如人麵，東風拂過，落英繽紛，美如瑤池。

“就是趕路有些乏，不要緊。”洛婉如搖點頭，扯出一抹淺笑。

姚黃怔了下，躬身退下。

洛婉兮目光微動，內心說不上的古怪，第一眼她就發明這位堂姐看她的目光耐人尋味，那是一種帶著核閱的目光。

“大哥，二姐。”洛婉兮屈膝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