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看到了令妹抓住那偷兒的模樣,”說到這兒,慕容聿淺笑起來,“卻想不到摘了帷帽,全不像我想的那樣……”
要說不好,李睿修可比沈洵要奇葩多了好麼,那兩年追著寧博容走的時候,連寧博容都感覺此人大略是當代的情聖了,又有崔家人做說客,崔氏見李睿修品德邊幅都不錯,待寧博容又密意,才承諾了婚事,哪曉得前麵整出這麼多的幺蛾子。
“不瞞你說,”慕容聿歎了口氣,“剋日我阿父也在給我物色老婆人選,倒也有女子願嫁與我,便是那殷尚書的嫡次女。”
崔氏歎了口氣,“她哪次嫁疇昔的時候不是端莊的當家夫人呐。”為這個小女兒,她也算是操碎了心,不過這一年來她已經放棄了,大不了他們寧野生她一輩子便也罷了,她喜好住在書院,便住在書院裡,年事再大一些,她情願教書便去教書,也冇甚麼不好。
“我家阿妹,卻隻是看著荏弱,實則性子再剛烈不過,”寧博聞苦笑,“不瞞你說,她之前那兩段婚姻,若讓旁人看來,皆無多大題目,隻是她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隻願找個平生一世一雙人,連婢子伎樂都不準有,可不是婚姻如此不順利。”
慕容聿的神情有些恍忽,“已經疇昔好久好久了。”
此為寧博容此生三嫁――
寧博容冇想到她說出這等話來,並且,她也冇有態度去勸,因為她本身恰是……寧肯不嫁也要清閒的代表人物。
三人到了寧府,下了馬車,寧博聞便親身來找崔氏說話。
寧舜華笑起來,“不管是何事,我阿爹莫非還管得了姑姑不成。”
人生,竟然能重來一次。
北地邊陲有著漫天的戈壁,無邊的草原,夏季裡冰寒砭骨,夏季酷熱似火,他在那邊熬了十年,見慣了鮮血,見多了生離死彆,但那等少年時候的動心早已經淡去了,但在那些最艱钜的光陰裡,他一定冇有想起過那少女和順淺淡的淺笑,低頭時候長長的眼睫毛,另有那雙纖細白淨如同玉石普通得空的手。
在大梁做父母做到這份上,用寵嬖來描述毫不為過了。
因而,第二天寧博聞便去邀了慕容聿用飯,崔氏也冷靜的隻當帶寧博容來都城散心了。
“他見過你,你莫非不記得了?”
凡是寧博容稍弱一些,她估計這輩子與沈洵都和離不了的,沈頤一貫老謀深算,沈洵是沈家的明日之星,他天然容不得這個孫子身上有半點瑕疵,這年初和離固然不算太特彆,也非個例,但是到底與當代那些個動輒仳離的不能比,非論對男對女,名聲上都會有點影響,再加上,萬裡書院恰是騰雲直上的架式,有很多學子都將寧博容視作仇人,格外恭敬不說,將來的宦海上,有如許龐大的一批人在,哪怕隻是中下階層的官員,也足以叫人側目了。
比起寧舜華彼時幾近全然是對方的錯,沈洵的做法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並無多大錯誤,一個伎樂罷了,即便是幼時青梅竹馬又有何妨,現在畢竟是低下的伎樂了,這般容不得人,也忒霸道了。
寧博容從速又勸她。
而劉湛隻在宮中,聞其傳奇,未有其緣。
寧博聞卻想不起來。
“阿容,再信一次吧,他不是文人君子,倒是頂天登時的大丈夫,如果此次再錯了,事不過三,阿兄養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