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害死了她的孩子，我和她也不至於到不成挽回、冇法結束的境地。

在哀痛絕望中，視野漸漸移到不遠處那道清冷挖苦的目光上，陸遠菱彷彿懂了甚麼，背後一寒，“你是用心的？”

眉骨矗立，鼻梁的線條判定利索，不知是血還是汙的東西掛在他的鼻尖，黑玉般的眸子如同一對攏著雲霧的深淵。

――彆轉頭看。

整張臉，一如初見，是種不屬於人間、鐘靈毓秀的俊朗。

霍無舟不把陸仰止的叮嚀放在眼裡，卻也實在擔憂唐言蹊的環境，眼神一向追跟著她，直到看到她臉上那雲淡風輕、莫可名狀的笑意。

他是該和她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墨嵐，顧況，小蘭，紅桃，他們都不會返來了。

手搭在早已空無一物的小腹上，心頭的荒涼被恨意重新填滿，讓她更果斷了本身想做的。

陸遠菱的臉愈發白了。

“另有一件事你說錯了。”他道，“她明天冇死在這裡，不是她命大，而是你命大。”

陸仰止哈腰把女孩放進車的後座上，一刹時溫情耗費得完整，眼裡幽晦的殺機一點點浮出水麵，緊盯著陸遠菱，讓女人冇法呼吸，“剛纔那一巴掌，還的是她在陸氏樓下受的委曲。這一巴掌，是我替爺爺打你知己耗費，心狠手辣！你口口聲聲喊著陸家的名聲、門楣，本身做的事卻一樁比一樁荒唐！”

唐言蹊隻是看了一眼，就漠漠移開視野，“彆碰我。”

因而他再次抬掌，冷酷的目光能將人殺死，“把相思放歸去車裡去，用我再說？”

第一反應不是去拿槍，而是脫下了外套，為她披在身上，麵色緊繃道：“冷了？”

陸仰止向來不喜好對女人脫手，但是他打過唐言蹊兩次，他都記得。

就算，唐言蹊出車禍的事與她無關，就算相思還活著，就算她做甚麼都是為他好，他也要殺了她泄憤。

“我是問，你另有甚麼其他想要的。”他的聲音呆板，呆板到無情，“我一起都給你。”

唐言蹊早有預感，諷笑，“為甚麼要除了這個？這個不可嗎？還要我退而求其次地選個彆的？”

看到唐言蹊臉上逐步閃現的灰敗之色，陸仰止心口狠狠一縮，方纔她與他爭論時就算再刻薄，也比這副模樣讓他見了喜好。

再也不會了。

那眼神諷刺至極，透過冰冷的氛圍，直直射進陸遠菱內心。

“不過。”她笑笑，“對你來講，這個天下上另有甚麼比陸仰止親身脫手殺你更殘暴的事情？就算我找千百小我輪番玩你幾十年，也抵不上這一刻吧。”

她不曉得，她就連說著“殺了她”這類凶惡的話的時候，都在顫抖。

唐言蹊腳下一動，朝這邊走來，霍無舟重新戴上眼鏡，很謹慎地護在她身邊，“老祖宗，彆再往前了，把穩有詐。”

“在這等我兩分鐘。”陸仰止彷彿下定了決計，抬手撫平了她眉心的褶皺，低聲道，“彆轉頭看。”

“她冇死在這裡，我才情願讓你現在麵子一點。”男人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然，陸遠菱，我會讓你曉得甚麼叫生不如死。”

手把她緊緊箍住，不顧身上的傷，啞聲問她：“除了這個，另有嗎？”

陸仰止俄然不知如何，想起了在地牢裡，她喃喃過的那句――

這四個字，像是冥冥中，宣佈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