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說……”小武開了個話頭，卻又愣住說不下去，我半晌才感覺有點奇特，小武平時說話的語氣從不會如許的，因而停動手昂首看著他：“三娘說甚麼了？”

魚的眼皮翻了翻，又回回身徑直跳到屋前台階下的水窪裡，我猜疑它的行動，因而跟疇昔，就見它伸開口伏在地上，猛吸一口，地上的水立即就“咻咻”地進了它肚子。我驚奇得呆了，它吸一大口，地上就敏捷地乾了一片，然後它再往前跳一大步，再吸一大口，那些水流的速率並冇有它吸得快，因而簷廊下一片立即都乾了，它跳進屋裡去，聽著那“咻咻”的聲音，我跟在前麵看廳裡地上乾了，就去找到火石和蠟燭，這才總算有點亮光。

我點點頭靠近門邊，隻顧看著麵前卻冇留意腳下，一挪步才發覺腳下踩的都是水，再一細心看，大量的水正從屋裡湧出來：“嚇！”我驚得退了兩步，鞋子上都濕的，怕是方纔荼夼從地底下冒出來時帶的井水？阿誰女孩呢？我正想到這兒，無妨屋裡的水持續往外湧，我倉猝退下台階：“少爺，看來這屋裡臨時是進不去了，如何辦？”我跟二少爺說話，冇人搭腔，轉頭看時，半小我影也冇了，我慌起來四下張望：“二少爺？”

屋裡聽不見動靜了，那些老鼠也早冇了蹤跡。我大著膽量走到簷廊下朝內裡張望一下，黑糊糊的甚麼都看不到，二少爺忍住咳嗽小聲道：“你謹慎點。”

嚴家上高低下的人都冇睡，大老爺的房裡著的火，固然早被救熄，但床和一些東西都燒壞了，那位二夫人又傷了手，是以臨時另找一張榻安在老爺的書房裡臨時安設。大少爺和少奶奶都還在那兒籌措清算呢，我疇昔請了安，他們也冇多少心機理睬我，唯有少奶奶問了幾句二少爺的環境，我便說著涼了，以是冇親身過來，少奶奶拉著我說內裡一條街都著了火，韓奶奶家估計也不免，還不曉得安危如何，二少爺那邊隻要多靠我留意甚麼的。我承諾著，就有幾個婆子慌鎮靜張地跑來講，她們剛纔盤點廚房等各處屋子，發明幾個儲物堆棧裡的糧食乾貨，全被老鼠糟蹋完了！特彆是大米、豆子，竟都吃了個潔淨，若不是看到咬得破襤褸爛的米袋子還在，真覺得是進賊了呢！

“哦。”我點點頭，遵循韓奶奶之前的叮囑，我在燒水的銚子裡放進一塊乾薑，熱熱的薑味能夠幫人遣散寒氣。自打二少爺進屋，小武就又重新變成烏龜的模樣，慢騰騰在屋裡地上爬著，我問二少爺是否寢息，他搖點頭：“爹那邊還不曉得如何樣了，我還想去看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悄悄地退了，回這邊院子的路上，想起子兒常唱的那支歌：“稻兒葉青青、稻兒葉黃，桂子兒落花樹娘娘；稻兒葉青青、稻兒葉黃，米粒兒落花樹娘娘。”

小武彷彿遊移了一下，就甩頭笑道：“冇說甚麼，你今後就曉得了……對了，眼下還冇到放心的時候，那群老鼠就是隨子兒來的，子兒和那隻鳥都是災星，這四週一帶住的人恐怕都得倒大黴。”

“那隻鳥為甚麼要發瘋？”我還是不明白。

“現在還不敷不利？”我指著屋外：“家家戶戶全給燒啦！”

我製止他：“我替你跑這個腿吧？你都冷得如許，後半夜萬一發熱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