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騾子?還馱著東西?”大少奶奶無措地站起家,又腳步不穩地跌坐回凳子上,眼淚滾滾往下落:“如何辦?湛鋯……那些靠不住的主子……定是拿了我昨晚給的銀子和東西跑了。”
大少奶奶也拭淚道:“你把靈位換了今後,務必當場唸誦三遍《地藏菩薩本願經》纔好,隻求老爺走得寧靜。”
“恰是呢,我也這麼跟那官差說,他就說他今晨卯末時分去巡查開城門,倒是瞥見麻刁利跟幾小我一道拉著騾子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吃緊忙忙出城去了,他想是去辦甚麼急事吧?……彆的小的就再探聽不來了。”小廝怯怯隧道。
那幾小我聽了一時大怒起來,開端抬腳踹門:“廢話少說!開是不開?爺們兒幾個砸你一道門也是輕而易舉!”接著就是不乾不淨地叫罵。
第二日一早,大少奶奶就叫了二少爺一起到二夫人這邊房裡,說是二夫人有話叮嚀。
小廝喘著粗氣:“冇、冇見到……縲絏大門把得嚴嚴實實底子不讓進,給錢也不可。”
二少爺側耳聽了聽,神采大變拔腿就跑出去,我也跟在前麵,一向出了大門,他抓住街上一小我問:“這些話是哪兒傳來的?”
到了晚間,我幫淨玉師太做飯,庵外俄然來了好幾個男人,“砰砰啪啪”用力地敲庵門。淨玉趕去門邊問是誰,對方答說是江都知府派來抓通緝要犯的,淨玉一邊做手勢叫我去帶二少爺等藏好,一邊與他們答說:“這裡是清淨尼姑修行的菴舍,至夜便關門,你們尋人來錯處所了。”
送東西報信的門房小廝名叫嚴楚,他的祖父母原就是嚴家太爺還在通州縣經商時收在身邊的下人,隻是他爹孃前些年接踵抱病死了,現就剩下他一個,因為脾氣不活絡、口齒不快,固然忠心耿耿,大爺也就派了他做個門房,並冇有過量重用。
二少爺在內裡也已聽到打門,和嚴楚走出來張望,剛好聽到那些人說是來抓要犯的,又一時找不到該躲哪兒去,我急得額頭出汗,指指後院,小聲說:“菜地裡種著一片茄子,現在入夜,人伏在內裡或許看不見。”
“也未曾見到。”小廝搖點頭:“我從衙門口過期,正都雅見那日來家時在門口坐過一陣的阿誰官差,我當時給他送茶,是以說過兩句話,方纔就問了他可曾瞥見我們家大爺冇有,他就推不曉得,我又問趙師爺,他就說府太爺俄然有一份告急公文要送至姑蘇,趙師爺昨兒晚間就親身帶著公文上船去姑蘇了。”
“荼夼說了甚麼?”我也想起昨晚小武的那些話。
我聽完這話,心中更加惦記爹孃的安危,總想歸去再看他們一眼,可二少爺這副模樣又叫人放心不下,怕他一陣想不開又要回家去。
“你、你都給他們甚麼了?”二夫人聽了一把拉住她的衣服:“給多少值錢的東西了?你呀你呀!就想著你那男人,也未幾動動腦筋!先大夫人留下的那串大東珠?另有佛頭翡翠串子呢?還、另有那尊硨磲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