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但是和她情義相投的夫君啊!
聽到這話,裴延垂下眼,纖濃的睫毛遮住眼底暗湧的情感。
前去東宮的馬車上,裴延見她像吃驚的小鹿般,安撫道,“彆擔憂,父皇剛纔是與你開打趣。”
倆人卿卿我我多數是在馬車裡, 在外人麵前, 頂多拉拉手, 摟摟肩膀, 倒與之前冇多大辨彆。
長安城門大開,周丞相與昭康帝身邊的寺人總管李貴親身在門口相迎。
一番酬酢後,昭康帝總算捨得給陶緹這個兒媳婦一個眼神了,“太子妃,你還記得你離宮時,跟朕說過甚麼嗎?”
以後的幾晚,她都大風雅方的窩在裴延懷中睡,他身上有清冷好聞的鬆香, 並且他的體溫較低,在這初夏的夜裡,抱著格外的舒暢。
待馬車安穩在太極宮前停下,一襲霧紅色長袍的裴延走下車,回身翻開簾,扶著陶緹下來。
且說馬車從朱雀大街中轉皇城,過朱雀門、承天門,達到太極宮廣場,昭康帝攜周皇後及文武百官已然等待著――
晌午的陽光照在頭皮上有些熱,但更加熾熱的是世人打量的目光。
夜裡同睡在一張床,第一晚的時候陶緹另有些內疚, 等裴延上了床, 將她綿軟的身子往懷中一帶。相互擁抱了一會兒,那份內疚也垂垂地消逝, 轉而成了一種放心的甜美。
昭康帝長長舒了一口氣,又慈愛的問候了一番,裴延淺笑的一一作答。
裴延道,“皇後他們該當也會在。”
他特地誇大了“一家子”這三個字。
現在這麼一想,她內心也輕鬆多了,但還是忍不住小小感慨一句,“還好殿下你的性子隨了先皇後,你如果像陛下如許……唔,那你長得再都雅,我也不敢靠近的。”
曉得明天會到宮裡,陶緹也欠彷彿在路上那樣隨性打扮,以是早上從驛站解纜時,她特地讓小巧拾掇了一番,換了富麗的鵝黃色錦裙,梳了飛仙髻,還簪了很多金銀金飾。
剛醒來的模樣也這麼都雅,真是絕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安穩。
陶緹這才感覺放心很多,與他並肩站定,手牽動手,一步步踩著白玉台階往高台上走去。
比擬於來時的拘束,回程的路上, 陶緹在裴延麵前放鬆了很多, 非論是靠在他肩膀上睡, 還是倒在他腿上睡, 都冇有之前的心機承擔――
簡樸梳洗一番,陶緹躺在本身熟諳的大床上,舒舒暢服睡了個午覺。
他的下巴密切的抵著她的發,慵懶道,“在紫霄殿清算好就過來了。見你睡得這般香,便也躺下一起睡了。”
陶緹抿著唇,有些嚴峻的想,是不是殿下不該該牽她的手,是不是她那裡又分歧端方了?
“兒媳拜見父皇,拜見皇後孃娘。”陶緹有樣學樣。
她也安溫馨靜的閉上眼,在他懷中窩著。
先前得知昭康帝搞這麼大場麵驅逐太子時,裴長洲與裴靈碧兄妹心頭直冒酸水,感覺太子不過從洛陽巡查一趟,弄得像打了勝戰返來的大將軍似的,至於麼?
裴延低低笑了兩下,抬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麵龐,哄道,“父皇就是態度嚴肅了些,他平素與人說話都是這般。你剛纔一向低著頭,都冇看到他的神采,他真冇怪你的意義……相反,父皇承認你這個兒媳婦了。”
這會子一瞧見太子妃的馬車過來,宮人們整整齊齊排成兩隊,等馬車一停,忙哈腰施禮。